“我們對李歡進行了細緻的搜查，他沒有攜帶任何危險物品。”李銘回答。
現在怎麼辦？李歡現在就是一個河蚌，撬不開嘴，難道真的只能讓朱修和他見面？
其實不僅局長不同意他們見面，曲小水內心也同樣不同意。
曲小水的直覺在瘋狂地提醒著，一定不能讓他們見面，否則事情會往非常惡劣的方向發展，再無力迴天。
也許是女人總是更加註意細節和感覺。
她總覺得這次見到李歡，李歡帶著一種直面死亡的覺悟。
這種感覺很糟糕。
而且，從投案到現在，李歡只說過一次話，沒有喝過一次水。
“陳隊……”曲小水有些猶豫是否應該開口。
陳昇和局長都看向她。
曲小水頂著眾人的眼光，艱難的開口：
“我覺得李歡的嘴裡，好像有東西。”
李歡的知識儲備很強，包括殺掉陳豔玲的時候，也是用技巧而不是用蠻力，一般情況下，男人總是願意用更小的代價和更加直接的方法解決問題。
但李歡不一樣。
“有東西？”陳隊看向李銘。
李銘在審訊室裡和李歡接觸的時間最長，李歡開口時他更是在場，問他是最適合不過了。
“……”李銘能說什麼？他什麼也沒發現啊。
“我覺得應該緊急控制住李歡，他本質上是一個瘋狂的人，走極端再正常不過了，”曲小水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可能，是要承擔相應的責任的，但是她不能不開口，“我懷疑，他口中有毒藥，可能是氰化鉀或者乙二醇！”
乙二醇是殺死陳豔玲的毒藥。
而氰化鉀是一種帶有苦杏仁味的白色晶體或粉末狀的化合物，人體無論是吸入或者傷口接觸，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中毒死亡。
曲小水之所以這麼瞭解，其實是曾經她的一位師姐接觸過這樣一個案例。
那是一名為情所困，服用了氰化物中毒死亡的女孩，夭折在最美的年華。
氰化物中毒死亡後，屍體不會像一般死亡後呈現青灰色，而是非常漂亮的膚色。
國內用氰化物投毒或中毒的案例太少，那名師姐在完全不知道女孩兒是氰化物中毒的情況下，進行了屍體解剖。
氰化鉀與酸接觸會分解釋放出劇毒的氰化氫氣體，師姐在解剖胃部時，死者胃內的有毒氣體瞬間充滿了解剖室。
一名輕生的女孩，帶走了一名法醫和一名助手的生命。
這件事在在法醫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關於氰化物中毒的一系列表象和處理方法資料，在事後很快被髮送到所有在職的法醫手中。
曲小水就懷疑李歡口中含有氰化鉀。
甚至不僅是氰化鉀。
他要求見朱修，很可能是想和朱修同歸於盡，那樣會更加危險。
曲小水不能讓自己的同事面對這樣的危險，即便只有很小的可能。
此時她頂著壓力開口了，如果對李歡採取強制措施，沒有找到毒物，曲小水就會得到處分，以後的升遷都不會順暢。
但現在處不處分已經不在曲小水的考慮內了，關鍵是怎麼在不引起李歡的反抗的前提下，不讓他有機會咬碎口腔中的物品，完好的取出口內含物。（其他人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東西。）
“我相信小水的判斷！”陳昇對曲小水鼓勵地一笑，叫來幾名隊員，計劃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