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葬許可。”

祁光是在逃重犯,辦理手續花了好一番功夫。

祁光在船上,親手開啟了姐姐的骨灰盒,將灰白色的骨灰一點一點的灑在了大海上。

海上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

祁光希望,即便自己和魏崇陽都不在了,姐姐的靈魂也可以隨著廣闊的大海,自由自在,不像原本的人生那樣,被侷限在一小片天空之下。

“我送走了姐姐之後,就立即趕了回來。”祁光是靠著毅力,忍著鑽心刺骨的頭痛,憑著兩條腿,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派出所的。

他也是在自首之後,才聽到了魏崇陽的死訊。

曲小水張了張嘴,喉嚨有些發緊:

“魏崇陽已經沒有親人了,他的遺體你有什麼安排嗎?”

這話就是準備聽祁光的意見,幫忙辦理魏崇陽的後事了。

“火化之後也灑到海上吧。”祁光知道,王智新死後會葬入烈士陵園,魏崇陽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與她合葬的。

他已經失去了那份榮光和資格。

祁光看著外面的太陽,突然問了一句:

“現在幾點了?”

曲小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也與之前話題毫不相干的問題,她卻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蔣越看了看腕錶,回答道:

“下午一點十八分。”

祁光的手指開始無意識的點選座椅的把手,每敲一下的時間間隔都剛剛好,都是3秒鐘。

曲小水的手隨著他敲打的動作漸漸收緊,瞪了大概一分鐘,三人都沒有說話,曲小水猛然抬頭看了一眼眼底一片平靜麻木的祁光,驚怒問道:

“你還有炸彈?!”

祁光蒼白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你們後來追查得太緊,材料不足,沒有黑市的人願意頂風賣給我,我連遙控器都沒來得及做出兩個,我還哪有多於的材料去製作另一枚炸彈?”

曲小水高高吊起的心臟卻沒有因為他的話落回原地,不安督促著曲小水去拼命的思考,祁光會做出什麼。

看著祁光頻率不變敲動的手指,曲小水突然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丁鋒的電話。

快些!快些!接電話!

嘟……嘟……嘟……嘟……焦急的等候音之後,丁鋒終於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我是丁鋒。”

曲小水沒有寒暄,緊緊的盯著祁光的眼睛:

“彭鉉現在在哪兒?!”

丁鋒聽出了那一邊是曲小水的聲音,他立即意識到曲小水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問這樣的問題。丁鋒快步往關押彭鉉的房間走去。

他穿過一道道門,與負責看守的警察低聲耳語了幾句後,那名警察便拿著鑰匙,替他開啟了關押彭鉉房間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