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為了防止內部的成員叛變,這個組織的人竟然會保留所有成員特訓殺人和非法交易時候的影片呢?

現在證據確鑿,完全可以將這顆毒瘤徹底從種花家的土地上剷除了。

“這可真是個讓人振奮的訊息。”曲小水笑得眉眼彎彎,發自內心的喜悅起來。

犧牲了那麼多人,終於有了回報。

等點滴吊完,曲小水就在蔣越的陪同下,去見了被收押的祁光。

此時的祁光比之前在醫院時要顯得更加憔悴。他的身體已經徹底的被掏空了,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看著隨時都會倒下,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階段。

祁光在投案後就收到了魏崇陽的死訊,他眼神空洞洞的看著鐵窗外的天空,眼底一片死寂。

這世上最後一個對他好的人也離開了……

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隨後是皮鞋敲打地面的聲音傳來。

祁光慢慢後頭,看到的就是蔣越和坐在輪椅上的曲小水。

“你們來了。”祁光看起來非常平靜,平靜得就像是一灘沒有一絲波瀾的死水。

曲小水點了點頭,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祁光今天特別有想要傾訴的慾望,沒有讓沉默持續太久。

他慢慢的走回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沒有聽從我哥的安排,偷渡去國外?”

曲小水有些複雜的看著祁光,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也讓祁光知道自己猜對了。

蔣越將輪椅的剎車輪固定好,對著祁光說道:

“我並不相信你費了那麼多心思離開醫院,就是為了短時間內再來警局自首。”

祁光笑了起來,他就像是根系已經腐爛,枝葉開始枯萎的大樹,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透著揮之不去的頹敗氣息:

“我如果說一開始並不知道有人會到醫院來救我,你們信嗎?”

祁光覺得曲小水和蔣越一定會覺得他說這句話是藉口。

但曲小水和蔣越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同。

負責看守祁光的三名守備人員全都受了重傷,卻都保住了性命,經過緊急手術,搶救回來了。他們沒有立即死亡,足以證明祁光動手時手下留情了。

雖然有一定的賭的成分在,但祁光確實是在管俊升痛下殺手的時候,拉了那兩名守備人員一把,讓他們避開了立即死亡的要害。自己動手的時候,更是避開了一擊致命之處。

只要發現的及時,那些守備人員都不會死。當然,如果沒有被發現,也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了。

就在祁光等待他們不屑一顧的冷笑時,他竟然聽到了曲小水和蔣越毫不遲疑的回答:

“我相信。”

“我相信。”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發出,讓祁光有著一種出現了幻聽的錯覺。

他抿了抿唇,低頭看著自己現在比女孩子還要纖細的手腕,苦笑了一下。

“我離開醫院後去墓地取出了我姐姐的骨灰。”祁光說道。

他沒有聽從魏崇陽的安排,去渡口偷渡出國。

祁光說道:

“墓地的使用年限是20年,20年後,我和哥都已經不在了,沒有人幫忙續費和打理,我怕姐姐被人隨意的處理了,那樣就太可憐了。”

他偏過頭看向鐵窗之外的一小片天空,天空雲捲雲舒,一如既往的平和。

曲小水一時之間有些動容。不論祁光的為人究竟如何,但對姐姐的這份心真的是難能可貴。

祁光與魏崇陽所做的一切報復,最初也不過是起源於陳曉棠的死而已。

“我用了一天的時間,帶姐姐去了海邊,又用一天的時間,找船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