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笑完,又對我說道:“小子,剛才你講的黃鼠狼偷雞,故事很精彩,不過我這裡,還有比你更精彩的,黃大仙騎著紅嘴海鷗,風雨中橫渡長江,你聽說過沒有?渡江之後,再把把海鷗喝血吃肉,就好比帶著乾糧旅遊,那個愜意啊!”

妖物言語裡,似乎是承認自己是個黃狼子,不過我沒有上它的當。

我走到古琴邊,輕輕撥弄一下琴絃。

只聽得琴聲空靈,音色松透。

我摸摸古琴,心中大喜,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我回頭對妖物說:“我知道你的來歷了。”

妖物收起了狂喜,語氣客氣了很多:“哦……說來聽聽。”

我坐到妖物對面,一臉的從容,咳嗽一聲,說了起來。

“古琴,一般是用桐木製成,但是在近代,有一位古琴大師,名字叫做楊宗稷,他曾經得到一張破損的古琴。”

“在他對古琴進行修復的時候,發現這張古琴,用的不是桐木,而是極少用於制琴的槐木,後來就在《琴學叢書》裡,記下了這件事。”

“楊大師在書裡說,那張古琴雖然用的是槐木,但是音色絕倫,並不比很多名琴差,所以‘古材皆可為琴、不必桐也’。”

我說到這裡,對著妖物,指了指古琴。

“不巧,這張古琴,就是難得的槐木古琴。”我說道。

妖物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微笑一下,說道:“沒想到你小子,不光懂點醫術和書法,看不出來對音律還有研究,做個小郎中真是屈才了,不過槐木也罷桐木也罷,一張古琴而已,跟我的來歷,能有什麼關係。”

我擺擺手,示意妖物打住,聽我繼續往下說。

“曾經有個開封青年,去拜訪楊大師,被他在無意之中,看到了那張槐木做的古琴,彈奏一曲之後,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看青年對古琴很是熱愛,而且琴藝不凡,楊大師比較愛才,就把槐木古琴欣然相送,這個青年把古琴抱回家,欣喜若狂,愛不釋手經常彈奏。”

“結果誰也沒想到,青年在三個月間,沉醉於古琴不可自拔,日夜顛倒,茶飯不思,最後身體消瘦,形容枯槁。”

我說到這裡,沈夫人插話道:“大師你說的沒錯,自從這張古琴到了我家,小女就經常彈奏,彈奏的時候如痴如醉,喚都喚不醒。”

“你能不能不插嘴!”沈老闆一句話,沈夫人不敢吭聲了。

看妖物做傾聽狀,沈夫人又閉嘴了,我就接著說。

“青年的父母家人,都以為他生病了,就請來一個大夫給他看病,大夫望聞切問之後,退出青年房間,也沒有開藥。”

“等到天黑了,大夫帶著青年父母,在青年臥室的窗外偷窺,發現青年彈琴之後,從古琴裡面,跳出一個峨眉蟬鬢的女子。”

“女子輕車熟路的,在床前寬衣解帶,和青年相擁入眠,更詭異的是,那張槐木古琴,無人彈奏猶自發聲。”

“要不是看到這樣的情景,青年的家人,肯定還以為青年又連夜彈琴了。”

“大夫領著年輕的家人,踹開房門把女子堵在床上,結果女子化作青煙,鑽入古琴消失不見,青年這才如夢方醒,知道自己遇到了鬼怪。”

“大夫給青年開了幾服藥,青年的父母,又連夜把槐木古琴,送到了嵩山少林寺,青年沒了女鬼的糾纏,這才慢慢恢復。”

聽到這裡,妖物不以為然的說:“才子佳人,古琴牽線,故事很精彩,不過說不定是好事者,編造的風流閒話罷了。”

妖物越是裝作不在乎,我知道它越是害怕,我又接著往下說。

“我外公,那段時間恰好去開封採購妖物,給青年看病的大夫,正是他老人家,外公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