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的左卿眉第二天便用自己的全部積蓄去天冥宮的易物堂買了畫符籙的材料。

可能是試煉將至的原因,易物堂的用來交易的物品都變得分外的貴,且還有些供不應求,但好在畫符材料還是不缺的。

她在空暇之餘也沒有心情和齊修瑾切磋,而是把剩餘所有時間都花在了畫符上。

然而一個月能有多長,不過是轉瞬之間而已。

左卿眉此刻與齊修瑾一同站在外門墨漪峰前的巨大廣場上,廣場上已如烏雲覆卷,黑壓壓的站了一片,全都是練氣高階的修士。至於練氣中階和初階的修士願不願意去可以自行選擇,門派也不做強迫。畢竟其中兇險萬分,這些人九死一生,門派也不想斷了自己的根本。

廣場之前,天如傾墨。

兩個元嬰魔修各自乘騎坐騎,懸浮於半空之中,那坐騎一隻是金丹期的鐵羽鷹,從火紅的巨翅上可以看出有著點稀薄的畢方血脈。另一隻則是威風凜凜渾身電光閃爍的雄獅。

左卿眉站在人群中,幾乎能感受的到他們身上有如實質性的煞氣壓迫,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好在她修行功法強大,運轉幾次下來竟也減輕了大半。其他修士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一個個皆是臉色慘白,額上冷汗一顆一顆的掉落,就連齊修瑾也不例外。

這明顯就是故意的!元嬰期修士的威壓早已收放自如,有這麼會造成如此情況!這分明就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空中左側的元嬰魔修忽然桀桀笑了兩聲,大袖一揮,眾人這才感覺頓時輕鬆下來。左卿眉聽到身邊的齊修瑾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你們都是我天冥宮的優秀弟子,受著門派的供給和庇護,自然也要為門派辦事。此次試煉想必你們也清楚前因後果,若是能夠完成任務自然平步青雲。”他舔了舔血紅的嘴唇,眼神陰蟄。“若是完不成,你們便也不用來見我了。”

“聽懂了嗎!”他的聲音洪亮,落在廣場上的弟子們耳裡就宛如驚雷炸響。

“聽懂了嗎!”見無人回答,他聲音陡然變大,再次迴盪在這片沉默壓抑的廣場上,震得人耳膜生疼,心神失守,幾乎要吐出一口血。

“聽懂了!”數千修士齊聲回答,聲響震天。

騎著踏雲雄獅的元嬰魔修頗為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可別只顧著訓話,這要是弄傷了他們,找不到神器碎片,宗門拿你是問。”

訓話的元嬰魔修陰沉笑道:“你也別在我面前充大頭,你若不服,咱們便來打上一場,我倒想看看誰的本事更大一些。”

“哼,血噬,你以為我攝蚺老祖還怕了你不成?待此事完結,我們便好好鬥上一場!”

血噬老祖並不答話,只是嘲諷的看著他,乾枯的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攝蚺老祖轉過頭去,眉間流露出一抹狠戾,卻也不再同他爭辯。

他手訣翻飛,雙手結印。偌大的廣場上空,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口,裂口上初始之時空洞漆黑,直到血噬老祖也出手之後,那個裂口才開始泛起深紫色,紫色越發深濃,直到最後居然像水中漩渦一樣緩緩旋轉起來,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兇獸的嘶吼聲,詭異的哭泣聲,可怖的慘叫聲頓時從漩渦之內傳來,廣場之上的修士似乎都看到了那血腥絕望的可怕情景!

人群有些騷動起來,沒有人不是貪生怕死的,甚至不少人都露出退縮之色。

血噬老祖卻並沒有給他們反悔的機會,他右手向上一揮,只是頃刻之間,便將廣場上的弟子有如頑石傾湖,數十數百的往漩渦當中投送,那手法就像對待沒有生命的器物,實在稱不上有多溫柔。

左卿眉被抓起的一瞬間,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身體好像要被莫名的大力撕扯的四分五裂,眼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