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眉的聲音之中透著三分清雅三分瀟灑,話音未落,手中灰色小劍已經挽起劍花,朝著對面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攻去。

齊修瑾笑聲舒朗,一把抽出背後重劍,電光火石之間就擋住了左卿眉的攻勢,饒是如此,他也被左卿眉手中的小劍震的微微後退。

左卿眉身形變幻,陡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劍尖泛起一點兒靈光,又轉了個奇異的弧度,直直刺向他的後背。齊修瑾表情不變,身形翻轉,一腳踢在左卿眉的手腕上,在她躲閃之際重劍掃出,劍風硬生生將她掃退開去。

他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左卿眉走的是靈巧詭異的路線,兩個人互相剋制,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他的修為已經達到練氣十一層,與左卿眉的練氣九層相差很大。左卿眉雖然奈何不了他,他竟也無法對左卿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交手之中,左卿眉忽然抽身退開,手中小劍藍光大盛,化作數道劍影,密密麻麻將齊修瑾完全籠罩。她雙手結印,藍色劍影快如流光,一路勢如破竹。齊修瑾的護體靈氣罩儘管渾厚,也無法阻擋劍光的腳步,只接了幾招,就完全被洞穿,然後節節崩散開去。

齊修瑾連連退後,表情無奈。“老是這一招,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就是。”

左卿眉展顏一笑,神采飛揚。她只是心念一動,那些氣勢洶洶的劍影便盡數消散。“承讓承讓,齊師兄那麼厲害,我若是不出這招落葉飛花豈不是必輸無疑?”

“你這是誇獎我還是誇獎你自己呢?”齊修瑾搖搖頭,唇邊卻泛起笑意。“哎,師妹你倒是比我厲害多了,如果沒看錯,你是煉氣九層吧,又年紀輕輕,不像我,老囉。”

“師兄太過自謙,你若是老了,那天下還有年輕人嗎?”左卿眉撲哧一笑,捏了個指訣朝著小劍一指,那小劍便“嗖”的一聲飛回了她背後的劍鞘。

這兩年的下來,左卿眉與齊修瑾相處的還算不錯。總而言之,齊修瑾是那種慢熱的人,只是對待陌生人冷淡一些而已。雖然屬於魔修一脈,但是卻和她以往見過的魔修都有很大區別,他身上煞氣內蘊,也無血氣。

左卿眉曾經問過他為什麼要當魔修,得到的回答是,“因為祖祖輩輩都是魔修,到我這一代不能斷了香火。”

還有比這更扯的回答嗎?左卿眉知道他不想說,便也不再多問。

他們這邊鬥法才剛剛停歇,便看到鄭管事便從出谷的路上蹦了出來,他被這兩個屢教不改的人氣的氣的滿臉通紅,毫不客氣指著他們的鼻子就開罵:“兩個小兔崽子,又在這裡幹什麼!嚇著了靈獸怎麼辦!”

齊修瑾摸摸鼻子,左卿眉也站在原地等著挨訓。

這兩年來被罵的已經不少了,他們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定的境界,所謂習慣成自然這句話果然不錯。

誰知鄭管事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只是吹鬍子瞪眼的看了他們一會才說道,“罷了罷了,我今日便不罵你們了。”

左卿眉偏頭看他,鄭管事又跳腳道:“死丫頭你那是什麼眼神!”左卿眉一臉知錯就改的低下頭。鄭管事陰沉的聲線才再次在她耳邊響起:“我天冥宮的禁島試煉就要開始了,到時候你們有沒有命留下來還是個問題,我便讓你們最後的日子過得開心些罷。”

聽起來是某種秘境,左卿眉微微有些感興趣。

鄭管事頓了一下又有些感慨,“我看你們日日只在靈獸谷裡,恐怕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天冥宮是這破天山脈裡數得上號的門派,自然也有些底蘊。十年一次的禁島試煉再過一個月便要開始了,只要是外門的練氣高階弟子都必須參加。你們也都達到了標準,一個月後當然也是要參與的。”他嘆息一聲,“也算是你們運氣不好,若在早生幾年,以你們的資質築基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