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死去。
這是所有得了疫症的百姓必經的過程。但是很奇怪的是,在他們的身上,他並沒有發現身體執行的異常,連脈象也是四平八穩。
他從來沒有遇見這麼奇怪的疫情過呢。
“好了,好了。這些話,你和我說有什麼用,退下去,再去想想辦法。本殿下就不相信,沒有人可以解開這疫症!”二皇子一揮手,示意一干人全部退下。
湯御醫無話可說,行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這時候的紀畫堂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裡面一片荒蕪,冰天雪地。滿滿的銀白色,他站在風中幾乎被凍僵。他的面前是一座府邸,並不是高屋建瓴,不知道是什麼人家,門口沒有威武的石獅子,只是一扇鐵青色不曾上鎖的門,屋子的瓦片是瑰麗的深紫色,無形之間給人壓迫感。
這屋子的主子,想必是高高在上卻性子淡泊的貴族。
他正要想著,天氣越來越冷,幾乎有些受不住。他便抬步要去敲門,如果可以的話,他得進避避大雪。
可是腳步一抬起來,他的心突然就沉重了。
似乎隱隱有種感覺,一旦他起步走進去了,便再也出不來。
他的心裡有什麼放不下,正是這樣的羈絆讓他停步不再前進,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紀畫堂一時想不起來,只感覺冷得發抖。
不管了,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紀畫堂提起腳步往屋子走去,手一碰觸到門面,門卻自動就開了。一時驚愣,從屋子裡探出一個少年的頭,少年的臉圓圓,看見他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一絲詫異,只是笑著:“你可終於回來了。”
“你......”紀畫堂愣住。
“快進來啊。”少年伸手來拉他。
正當他要進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天在下雨。一滴一滴落下來,瞬間就融化了滿地的白雪。
其中一滴落在他的臉頰,又滑落唇邊。甜甜的,卻又是澀的。
這個感覺,好熟悉,好熟悉......
到底是誰?
他努力地回想,終於想起來。不自主一聲驚呼:“牡丹!”
於是屋子和少年都瞬間消失,他在一片黑暗中微笑。
是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