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璽抱著成血人一樣的菩安,他逃不掉、也不想逃了,他想起以前殺人時那些人臉上的恐懼之色,他總是埋怨他的父皇將好東西還有疼愛都留給諺湛,現在才發現他父皇也是愛他的。
因為父皇愛他、有愧於他所以在他搶皇位時才露出那樣悔恨的神情。還有菩安,他其實是很愛她的,只是被慾望迷住了眼,在她勸阻時煩她、推開她,原來這皇位最是不好坐的。
西邊的殘陽如血一般,像極了被血染過的殿前臺階,燃遍世間。
臨璽低頭,菩安好像睡著一樣,她的眼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一樣,她很安靜的躺在臨璽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臨璽輕輕撫上她的肚子唱起山謠。
山路上走下來一老和尚雙手合十對著諺湛鞠身一禮:“阿彌陀佛,可否放過孽徒?讓他在佛祖前懺悔。”
臨璽輕聲道:“師父,弟子罪孽深重,恐驚擾佛祖,況且弟子還有妻兒在等著弟子。”說完將匕首插進自己的胸膛裡。
老和尚閉上眼直念著:“罪過、罪過。”
諺湛神色複雜的掃了眼身旁的白月今,將傳國玉璽一併交給他調馬離去直奔天山門。
白月今冷眼看著那兩具屍體讓人燒掉,至於骨灰撒了吧,想必先皇也不願意再見到他這孩子。手裡的玉璽重的快要壓斷他的手腕了。白月今望著那明黃色的綢緞只覺得刺眼、連心裡也沉甸甸的難受。如今國破了,家也亡了,他是孤家寡人了。
在睿涵關大地猛地裂開一條巨縫,巨縫下是滾滾岩漿。諺湛拽住一旁的樹根低頭看著下方,岩漿將落下去的樹幹燃燒殆盡,若不是剛剛反應快,這會被燒成灰的就是他了。
一道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神力將他托起帶到上面,諺湛轉身看到朝他走來的人動了下嘴唇:“姑父?”諺湛看清那張臉時退了一步,心裡很是不確定。他哥很少穿這樣繁瑣又華麗的衣服,更不會頭戴銀色長耳巾紗帽。
諺淵走到一旁冷淡道:“走。”
諺湛小跑過去跟上小聲又不確定的喚著:“哥?”
諺湛看到諺淵額頭上的印紋,他見過那印紋,姑父曾經也有過,是姑父來不及收回讓他看到了,姑父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說出去。
諺湛想了一會終是下定決心攔住諺淵,他看著臉色有點冷漠的諺淵欲言又止。
“怎麼了?”
諺淵身上散出一層薄薄嫩綠色的光芒,光芒散去後那印紋也隨之消失不見,那身繁瑣的青袍也換成簡潔樸素的玄衣。
諺湛目不轉睛看著這一幕終於問出:“姑父和你是何關係?”
諺淵臉色越發冷毅嘴唇緊抿眼睛看向別處,寬袖下的手不停的抖著。
“哥,你們發生了何事?”
諺淵提步就走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樣子,諺湛一把拉住諺淵又急忙問道:“哥,剛剛那樹根不可能橫空操縱出來的,哥,你在隱瞞什麼?姑父在哪了?”
諺淵推開諺湛化作銀色流光飛向天際,諺湛被氣的頭疼,來人界前他爹只留給他一點點能夠護身的仙力,其餘全被封印了。他們已經找了姑父好久好久了,眼看就要得到一點點訊息了可這唯一可能知道訊息的人卻逃了。
周圍逐漸炎熱好像夏日一樣烈陽照在大地一樣,可這明明是冬季啊,莫非顛倒的季節又轉回來了?不,沒有,遠處山上的積雪還未消散、融化,蛇也未出穴。
諺湛轉身望向那條巨大的裂縫,他為自己凝上一層寒罡走向那裂縫,只見那裂縫裡的岩漿慢慢溢了上來,岩漿濺起發出咕嚕聲,那層寒罡很快被熱焰消去。
“為何不離開?”充滿薄怒的聲音從諺湛身後傳來。
星紀一身雪白色的長袍飄在空中手持玉如意加持著咒語不斷為周邊降溫,諺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