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寶兒覺得,事情肯定不像是袁敏行說的那樣簡單!

“不是說,木邦之前就已經被木樨斬首,頭顱都已經送給陛下預覽了?”榮高氏糊塗了。“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畢竟是一母同胞,至親的骨肉,木夫人又極疼愛木邦,木樨是至孝之人,冒著砍頭的風險,出此下策,把木邦牢牢看押在地牢裡,實在是無奈之舉!”袁敏行這話說得,讓榮寶兒聽出了言不由衷的意味來。

“木樨果然是個孝子!”榮高氏聞言讚賞到。

可是榮寶兒總覺得哪裡不對,嘴裡咬著仲寶塞給她的肉丸子,榮曜隱約聽見了她含糊的說,“量小非君子......斬草必除根......”

榮曜瞬間眼神就變了,盯著袁敏行看了一眼,發現他神色不變,就像沒聽見似的,卻不停手的給榮寶兒夾菜,把榮寶兒的碗都堆滿了,顯然是聽到了榮寶兒的話的,榮高氏卻沒注意榮寶兒的話,只是覺得身邊有點冷颼颼的,就側頭看榮曜,不明白好好的,他怎麼就氣勢凌厲起來。

“怎麼,是我說錯什麼了嗎?”榮高氏莫名其妙的問。

“沒有,沒事!”榮曜看看跟榮高氏一樣,也沒有多想的瑀哥兒和珍兒,心裡翻騰的厲害,連飯都吃不下了。

這頓飯吃的實在是氣氛古怪,連遲鈍的瑀哥兒都覺得發悶了,要不是後來元寶帶著仲寶,努力的耍寶,逗大家開心,榮寶兒都要開口承認錯誤,坦誠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袁敏行帶著三個兒子和榮寶兒,送榮曜一家回鳳翔侯府,前腳才踏進門,後腳榮眺就帶著妻兒趕過來了,這下可是真的熱鬧,大孩子在一起談文論武,仲寶在裡頭不時的插話淘氣,元寶就拿出做哥哥的氣勢來,把仲寶抓住,按在懷裡,捂著嘴,不許他胡鬧,讓瑛哥兒他們看著都笑得顧不得別的了。

錢家大哥因為錢小五跟兒子,在皇帝面前露臉,得了賞賜,還給了官職,被錢家大嫂和兒子埋怨,覺得心裡憋屈,就多喝了幾杯,碰巧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二皇子,被他熱情的邀請去二皇子府,又灌了幾杯,就酒後吐真言,二皇子覺得,這是個拉攏錢家的好機會,不但留錢家大哥在家裡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早,還特意進宮,去為錢家大爺求官。

錢家老太爺已經許久不理家事,所以錢家大哥喜憂參半的回來,心裡隱約覺得有點不踏實,就跟媳婦吞吞吐吐的說了,當時大嫂就變了臉,錢家大哥滿心不解的,被媳婦拎著耳朵,帶進了錢家老太爺的屋裡,把事情說了,把錢家老太爺氣的一鞋底抽在腮幫子上,當時嘴角就流血了。

“你個混賬,二皇子眼看著就不成了,人家躲都躲不及,你偏偏往上湊,你想找死,也別拉著父母兄弟!”錢家大爺暴跳如雷,錢家大哥竟然捂著腮幫還要申辯。

“怎麼小五父子,跟著大皇子出征,您就不攔著,到我這裡,怎麼就混賬了?”

“你還跟我頂嘴?你要是跟小五一樣,有那個膽氣,敢跟大皇子平叛雲南,我肯定不攔著你,可是你膽小懦弱,不但自己不敢,還把兒子們都耽誤了,這我也不怨你,畢竟人各有命,現如今你看小五父子起來了,就眼紅了,也想找便宜,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麼?你做夢!”錢家老太爺是怎的氣壞了,扶著炕沿,身子都哆嗦的厲害,“來人,給我拿家法來,我要打死這個孽障,省的他禍害了我們錢家!”

袁敏行在鳳翔侯府,也聽說了二皇子給錢家大哥父子求官職,被皇帝給駁斥了,卻把自己府裡的大學士和左贊善的職位,給了錢家大哥和他的嫡長子,皇帝知道了也沒說什麼,袁敏行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