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報紙比平日厚了三倍,圖佔了一大半,可惜不講妓館和花魁的事。

大家悻悻欲退的時候。

餵豬的喊道:“我沒騙你們吧,這是西門大少和潘金蓮的婚禮。”

一聽這事,大家立刻又圍了過來。

按照慣例,先看圖:

“西門大少這麼牛掰,在獅子樓舉辦的婚宴,場面這麼大!”

“看看人家這酒,青花瓷裝女兒紅,每壇都得五兩銀子,摞成了牆。”

“看看人家這鮮花,洛陽百色牡丹,這得多少銀子啊。”

“看看人家這酒杯,彩虹琉璃的吧。”

“看看……”

賣羊雜碎的也不管武植和鄆哥了,他霸佔著大半張邸報,嘲諷著說道:

你們啊,還真是沒見識,看什麼女兒紅,看什麼牡丹,你們看看,這婚宴參加者都有誰。

“對,對。”

眾人應和者,從畫中指指點點。

“這個是陽穀縣的縣令。”

“這個帶刀的是陽穀縣的第一捕頭。”

“這個尖酸刻薄的是綢緞莊的應大少吧。”

“對,這個高冷的是蔡太師的侄子。”

“這,大鹽商。”

“這,收月樁錢的馬三爺。”

……

邸報的陽穀分報,絕對良心,對得起百姓的十文錢。

畫上的幾十個主要人物,各個眉目清晰可辨認。

眾人品頭論足後,又清點了一遍。

看來陽穀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鹹數來到。

“這西門大少得多有面啊,全城鄉紳都給面子。”

“不對,有沒到的。”

“哪個?”

“西門大少的親戚唄。”

“哪個親戚?”

“西門大少的兩個連襟唄。”

“哈哈。”

眾人又是大笑。

賣羊雜的說道:“別說做西門大少的連襟,就是給西門大少當兒子都行,不,做他家的狗都行。”

餵豬道:“你倒是想得美,你以為搖搖尾巴,汪汪叫,就能讓西門大少高興啊。”

賣羊雜的在興頭上,早把自己幻想成西門家的狗,所以一點不生氣地笑道:“有什麼不好,你沒看西門那個漂亮老婆,經常抱著小白麼,我就要做那隻狗。”

武植道:“狗改不了吃屎,你只要喜歡吃就好。”

“嗯?”

賣羊雜的眼珠一瞪,做勢欲動手。

“唰。”

大碗茶翻到第二頁。

眾人立刻放下其他,頓時被驚呆了。

“這什麼東西,像一個塔樓似的。”

“你看這,西洋人。”

“西洋人,高大的像個駱駝。”

“嘖嘖。”

“大碗茶,快念念頂上的字,什麼意思。”

大碗茶眯眯眼,念道:“西洋廚神,蒞臨陽穀,千兩蛋糕,巧奪天工。”

“啥意思啊?聽不懂!”

“意思就是這個西洋的廚子,手藝很很神,來到咱們陽穀縣,做了一個蛋糕,價值一千兩白銀。”

“喝羊雜能喝三輩子,管飽的。”

“我考,一千兩白銀啊,要是買冬棗,買多少斤啊。”

“你看,一、二、三、四……十多層,趕上房子高了。”

“蛋糕是個什麼玩意,比棗糕香麼?”

“你特麼傻啊,人家蛋糕雪白的,一看就好吃,棗糕黑乎乎的,吃著多牙磣啊。”

“哥幾個,誰吃過西洋這玩意。”

“西洋人做的東西就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