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錢德勒保留著人類的部分理智,也獲得了殭屍病毒的體質強化。

他的痛覺感極大地降低,沒有時間概念,對於細胞的生老病死不再有所察覺。

殭屍病毒,在錢德勒的體內開始變異。

可以說,在全世界流行的是一級殭屍病毒,因其傳播速度,攻擊性等特點,極大威脅了人類的生存,但又因為害怕人類體內自帶異種病毒,極容易遭到針對,繼而被剋制。

錢德勒是一隻一模一樣的殭屍,但他體內的病毒卻是二級病毒。

他擁有著微弱的理智以及直覺判斷,在他眼裡,只要是生物,都能作為傳播自己病毒的媒介,不管這些生物是否攜帶其他病毒毒株。

感染後的錢德勒一直向北走,踏出多徹斯特區,他想完成生前的執念,去看看生前沒有到過的區域,去看看那些金黃的牆磚,琉璃瓦搭建的屋頂。

他足足走了50公里,一天一夜,沒有停息。

這一天之中,他吃了三樣東西,對於殭屍來說,補充能量的只有血液。

他們的消化系統退化,只有依靠血液直補。

一隻耗子,一隻貓,一條狗。

三種東西的血帶著酸味,他艱難下嚥。

死掉的貓狗耗子,在十秒鐘後復活,衝向街道拐彎處消失不見。

這三隻小動物,將作為多米諾骨牌最開始的三張,引起巨大的連鎖反應。

因為他們,全球生物多樣性將遭受毀滅性打擊。

從這一刻開始,人類的火種計劃,就已經宣告破產。

一開始的應對措施已經不管用,二級病毒無視宿主身體狀況。

全球生物感染,這種趨勢已經不可避免。

生物多樣性銳減後,即便人類完成了火種與彗星計劃,也只有死路一條。

……

錢德勒走了很遠,要是換作生前,他定然做不到這種程度。

一個男人,依靠超越能力的忍耐力,或許能夠走上一天一夜,完成50公里的里程,但腳會很不好受,幾乎斷掉,不屬於自己。

錢德勒並不是運動員,走路雖然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但他走過最長的路,不過也就是碼頭到多徹斯特區的路程。

三公里。

變成殭屍的錢德勒,沒有這種痛覺。

在十二街區,他見證了這座城市的繁華。

他見到了琉璃瓦做頂,大理石柱做基的波士頓大劇院,也見到了石英做牆,鐵化巖做臺階的儲蓄銀行,見到了門前放著猛獸石雕的公司。

一切都那麼美。

他登上一處樓頂,在這裡看日升日落,享受太陽光經琉璃瓦的反射再照到自己臉上的感覺。

有種異樣的暖和。

如果是生前,他或許連登頂這棟大樓的機會都不層具備,會被保安拒之門外。

後來,錢德勒遇到了七個人,七個活人。

錢德勒想上去和這些人說話,他能夠感受到,面前這些人,體內都有同一種病毒毒株,不是殭屍的攻擊物件。

但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喪失了說話功能。

後來,他發現,自己能聽到其中一個年輕人的心聲。

結合幾人的對話,他明白了癥結所在。

這七個人類,已經發現了殭屍病毒這一致命弱點,並利用起來。

他親眼見到七人將武器丹藥搬上天台,開展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錢德勒最終離開了那個天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貧民窟。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無喜無憂。

他有因為七萬只殭屍的死亡而心痛嗎?

並沒有,在他眼裡,那些人是行屍走肉,生與死本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