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殺了司馬家安插在溧陽城中的官員,看似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他現在也愁啊。

他擔心的是在司馬琯稱帝后,要是斷了陳家三十萬鐵浮屠的軍餉,那麼一大筆開支他如何去弄。

第二是頒佈了減賦稅重徭役的條令後,一下子又多出幾萬的新軍,新軍的軍資,軍器如何解決?

溧陽跟草原接壤,這裡主要以牧業為主,他若是想要讓自家的軍隊壯大存活下去,就必須要解決糧食問題。

陳長歌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罐,這時朱鳳琴站在觀心湖岸邊,她看著陳長歌這邊發呆。

朱恆跟著曹璽,在曹璽的帳下做了一個持戟郎,她大姐朱嬌娥被安排到了觀海樓每日記錄溧陽王府大大小小的開支。

老二朱韻盈被安排到了軍機閣,陳長歌不用想也知道,朱韻盈在軍機閣磨礪夠了,定然會被他師傅安排到陳家鐵浮屠中。

陳長歌起身一躍,他掠到朱鳳琴的身邊。

“朱鳳琴這麼快就逛完溧陽府了?”陳長歌看著朱鳳琴說道。

朱鳳琴撇撇嘴說道:“世子殿下,我姐姐和我弟弟都有了自己的差事,就我閒著!”

陳長歌笑笑說道:“哦?那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麼?端茶送水?”

“世子殿下可別小覷我,我會的可多著呢!”朱鳳琴氣呼呼的看著陳長歌說道。

“我溧陽城快要斷糧了,現在可真的養不起閒人了!”陳長歌苦澀說道。

朱鳳琴皺皺眉頭說道:“世子殿下在溧陽城把朝廷官員大殺一通,朝廷勢必會斷了溧陽的糧餉。

只是溧陽以牧業為主,軍人總不能天天吃肉,再加上這幾年溧陽連年乾旱已經是入不敷出。

世子殿下你輕賦稅重徭役的做法可是一招險棋,若是突厥和溧陽邊境的那百萬刑徒遺民不買世子殿下的賬,世子殿下該如何自處?”

陳長歌一臉驚奇的看向朱鳳琴,他萬萬沒想到沒有想到朱鳳琴居然知道這麼多。

“那你說說本世子該如何做?”陳長歌問道。

“那些刑徒遺民一直隱忍,現在中原王朝面臨皇朝更迭,而這時候更是他們舉番復國的機會。

他們若是想進中原必須要從溧陽城經過,世子殿下何對這些刑徒遺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他們想要透過溧陽城,就必須交夠足夠的錢糧,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世子殿下的燃眉之急,也對朝廷那邊給出了壓力!”

朱鳳琴看向陳長歌平靜說道。

陳長歌眯起眼睛,朱鳳琴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風險太大,如果放那些想要復國的刑徒遺民入了中原。

這無疑與引狼入室,天下又要動盪不安。

朱鳳琴看陳長歌不說話,她當然知道陳長歌疑慮。

她解釋道:“世子殿下,你覺得已經被打折過脊樑的這些刑徒遺民真的會復國成功?

他們已經三十年沒有進入中原一步,就算去了中原,在個諸侯林立的中原土地,他們會由著這些刑徒遺民胡來?

等他們把那些刑徒遺民幾十年積攢下來的錢待在騙空了,也是那些刑徒遺民的死期!”

朱鳳琴一語中的。

“你說的這些,那些刑徒遺民不會想不到?”陳長歌狐疑問道。

朱鳳琴一笑說道:“他們明知道是飛蛾撲火,但是他們不得不去那樣做!”

“哦?”陳長歌更加好奇的看向朱鳳琴。

朱鳳琴一笑說道:“世子殿下,你覺得他們願意繼續在兩國邊境像是孤魂野鬼一般的賤民,還是那怕明知一死也要試著在自己的故土挺直腰桿?”

陳長歌恍然大悟,他一把摟住朱鳳琴說道:“朱鳳琴,是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