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跳下來,拍了拍手,轉頭就看見不遠處打電話的宋清辭,隱隱約約聽見“別弄死”“對付”之類的字眼,黎週週沒好奇心去多想,她利落地轉身,詫異地發現從這裡能看到對面的小洋樓。

對面那棟是她住的。

掛了電話,宋清辭回頭看,那道瘦弱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眸色漸深,垂落在身側的手微蜷,像是在剋制。

理智告訴他,得慢慢來。

溫水煮青蛙都得一段適應期,只是希望,這段適應期別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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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週週跑回了洋樓,在門口看到了自己的包。

包是誰放的不言而喻。

警惕地左右視察,開啟門一溜煙跑進屋裡,果斷鎖上,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小心臟遲早被嚇死。

黎週週走上二樓,那裡有之前時琰放的望遠鏡。

黎週週架好望遠鏡,透過鏡片看向對面----她不是在看宋清辭,只是觀測敵情。

宋清辭似乎已經進了屋裡,託他家面向這邊都是落地窗的福,黎週週很輕易看到他在幹什麼。

四肢修長的男人進了一間屋子,隨後又走出來,進了浴室,應該是去洗澡。

黎週週面容嚴肅得像在看一場精彩的格鬥。

沒一會,他赤腳走出來,修長白皙大長腿,肩寬腰窄九頭身,烏黑的溼發有水珠滴落,順著稜角分明的下顎骨一直滑落,他微抬頭,一雙清冷的眸子冷不丁地望過來……

黎週週被嚇得往後退。

有一瞬間,她幾乎以為他知道她在看他。

為什麼他也住在這裡?從剛剛到現在一直被刻意忽略的問題終於浮上來。

光滑的地板顯出她的身影,黎週週睫毛微顫,心底有了強烈的念頭,尤其是宋清辭的態度,腦海裡閃過過去他對她的種種態度。

在此之前得梳理一下,他是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大概最早在時家公佈她的身份時,他幫她貼創口貼,還有他被下藥對她說的,包括這次他過來帶走她是想救她……

宋清辭……真的喜歡她?

黎週週抓了抓頭髮,無措而茫然。

之前她認為宋清辭喜歡她也不過是出於自戀的心態加上他時而曖昧的態度,可現在一串串串聯起來,都在證實那不是猜測。

入夜之後,窗外開始下起小雪。

黎週週接到時墨的電話,小屁孩說要過來,她只好出去接人。

雪花星點落在小糯米糰子頭頂的針織帽上,雪白乾淨的小男孩手上拿一個小型望遠鏡四處張望,最終落在朝他走來的小姑姑身上,小姑姑穿著大棉衣,兩隻手收在袖筒裡,頭上戴著同款針織帽,瑟瑟發抖,只露出小半張白皙的小臉。

“小姑姑!”糯米糰子放下望遠鏡歡快地跑過去。

黎週週扶住抱大腿的小孩,沒好氣,“快走快走,我要冷死了。”

時墨任由她牽著,空出的手仍擺弄他的手持望遠鏡,他看到了什麼,喃喃道:“嗯?怎麼是那個人……”

黎週週沒聽見時墨的呢喃,她望了眼拿望遠鏡的時墨,突然想起為什麼二樓會有望遠鏡了。

之前時琰在這邊住的時候也是成天喜歡擺弄這些,這父子倆還真是一模一樣。

進了屋裡,時墨凝重著臉奶聲奶氣問:“小姑姑,你最近有沒有惹了什麼人?”

黎週週起先沒注意,等轉頭髮現時墨板著個小臉,一臉嚴肅時,有點莫名,“怎麼啦?”

時墨嘆了口氣,有些同情地看她,“小姑姑,你最近多注意點吧。”

黎週週當即不客氣地蹂躪他的臉,“說什麼呢咒我啊?”

時墨老氣橫秋地將自己摔在沙發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