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鎮國敬希公主。

前頭腳步不停的高大公子,轉眼瞧見身側不見了人,便一併轉回了身,只見他身穿白月色錦袍,腰間繫著一根藍白色獸紋腰帶,高高綰著冠發。

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一雙惺忪的眼睛炯炯有神,體型偉岸,當真是風度翩翩貌勝潘安。

他左右瞧了瞧攤架上的物什,開口問道:“近來生意怎麼樣,家裡都好嗎?”

小販應聲,笑笑嘻嘻的答了:“都好,都好,您要點什麼?”

姑娘不禁小聲嘀咕:“我的皇兄呀,這都出門歇了,真是天生操心命……”言罷便又被變戲法的吸引了去,這稀奇模樣簡直鋪了滿街。

兩人後頭不遠處跟著兩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大公主和二公主,亦是當今的太后與才受封誥命不久的惠昭夫人。

太后面容依舊富態,迎著微風和煦一笑:“妹妹你瞧,這倆孩子,都不慢著點兒走!咱們兩個跟也跟不上,真是歲月不饒人,咱們啊也老了……老了……”

笑了一會子,太后又不禁的嘆起氣來:“眼下你我姐妹四人,今也只有兩位在京中,三妹最終卻還是遠嫁了,亦是逃不開的宿命......”

話說這三公主司馬蕪曲,在先帝故去後的第二年,被迫受封為平赫夫人,和親衡伽國,終年不得歸省。

惠昭夫人只緊緊攥著自己的手,不發一言,心中卻掛念萬分,如今邊境戰況不定,烽火日漸盛起,也不知妹妹究竟安好與否......

回到驛館之中歇息,太后正在一旁插花品茶,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司馬靖說著話。

她忽而試探一問:“靖兒,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還不思慮立後之事嗎?”

司馬靖猛然抬眼,聽母親忽提及此事,不由得心頭一顫,望了望窗外的阮月。

他嘴角不禁微微一揚,又迅速轉於嚴肅之貌,低下頭來,眼神愈發堅定。

沉默良久才搖頭道:“兒暫時還未有打算,如今邊境不固,想著先把國事處理得當,再考慮這些事!”

太后沒有再說話,也深知自己兒子心裡想的是什麼。

想來司馬靖為帝初時,群臣多數便徹底倒向了榮承將軍李氏一族,太皇太后多年把持政權不下,司馬靖每每行下的旨意大體都被朝臣阻了回去,實在大志難酬。

自平赫夫人被迫和親至衡伽國之後,司馬靖便日夜鑽研,誓要將朝中政見大權從太皇太后處奪回。

後來更是歷經了多少明爭暗鬥總算是成了些許氣候,可京中護衛勳伍軍卻始終被太皇太后把持。

勳伍軍權至關重要,一為防禦外來之敵,二為對抗內部之亂,三則是可保衛皇室安全。

如今太皇太后把持不放,若生二心,不正如一把利刃架在脖頸之處麼?

自司馬靖手掌大權後,改先帝政策,興天下百姓,僅僅幾年便已有了卓越成就,這番大改卻使得李氏一黨慌了陣腳。

司馬靖為徹底斬斷前朝將士傾倒李黨,便將榮承老將軍之子李修直,派遣前往駐守邊境,這榮承將軍李括老來得子,自然不捨萬分,這才略略分了一些李氏奪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