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做夢!我就不說,就不說。”世風日下、天道淪喪啊,到底誰才應該說道歉啊!

“你……”管曉閒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跟這種打輸了還一副無賴相的人計較,“那我要你答應從今天起不準再糾纏永安哥。”

“呸!得了吧,還以為你家永安哥是香餑餑啊,人人都想搶啊。糾纏?我還不稀罕呢!告訴你,兩年忍辱負重的日子我就受夠了!要不是有承諾在先,我早就捲包袱走人,活見鬼了,還真以為我沒了他活不了?也就你這種眼睛被屎糊了的蠢貨,才會把他當寶……”她罵得格外順暢,憋在心裡揮發不去的氣,一股腦地全都倒了出來。

有氣話,有發洩,有不可對人言的委屈。最終,罵著罵著,她的眼眶就這麼不爭氣的溼了。就因為邢歡漸漸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罵這種話,就像悟色大師曾說的那樣,她就是那種眼睛是屎糊了的蠢貨,直到現在,她都無法讓自己真正學會灑脫,瞥見那個香囊,心依舊有清晰的痛感。

“你你你你你……”聽不懂她的滿腔怨氣,曉閒只覺得那些話字字刺耳,刺得她頭腦發熱,抵在邢歡脖間的劍,猝然沒入。

殷紅的血,順著她的脖頸蜿蜒而下。

邢歡以為自己會被提早結束生命,還結束得極其荒唐。

結果,事態的轉變是誰都料想不到的,以至於圍觀群眾齊齊展現出瞠目結舌的表情。

從兩位當事人的對話看來,依稀可以猜出應該是在搶男人。暫且先不管那個男人究竟有多大的魔力,可以讓兩個姑娘當街幹架。重點是,這關和尚什麼事?哪來的那麼多和尚?!

“啊欸欸啊咦喝!”各種各樣的吼喝聲掩蓋了周遭的議論聲,伴著叫喊聲,一群身材很有看頭的和尚光著膀子突然從人潮中湧出,剎那間,就把那兩位姑娘團團圍住,阻礙了群眾們的視線。

等到他們的叫喊聲告一段落後,那十多個和尚才稍稍散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立正、閉眼、雙手合十,嘴裡異口同聲地念出:“阿彌陀佛。”

“……”邢歡震驚了,脖子上的傷口還散發著明顯的刺痛感,可製造出劍痕的罪魁禍首卻憑空多出了無數青紫傷痕,五花大綁蜷縮在地上。

有沒有人能解釋一下,這、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施主,你可好?”就在邢歡恍神的當口,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赫然出現在她跟前,紅色袈裟配上光禿禿的腦袋,掛在脖間的佛珠很是惹眼,還頗為關切地詢問起她的狀況。

“呃,可好可好……”她呆愣愣地點頭,神情越來越迷惘,“多謝大師出手相助,請問我們認識嗎?”難不成悟色當初還真沒瞎掰,她真的有佛緣?

“相逢即相識。”

聽起來很有禪意的話,卻惹得邢歡一頭霧水……相逢個屁啊!講話能不能直白點?

“相逢個屁!師兄,你講話能不能直白些?”

有人替邢歡說出了難以對出家人啟齒的內心獨白,就如同那日在群英樓裡被刁難時一樣,是如出一轍的散漫語調,她心頭驀然一震,連呼吸都停頓了須臾。好不容易回過了神,她慢悠悠地轉頭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頂素色轎子,看起來很簡潔,轎子裡動靜很大,“兵兵乓乓”的,震得轎廂頻頻晃動。

那位老和尚則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白眉微皺,斜了眼轎子,隨即又看向了邢歡,“施主,你認識老衲的師弟嗎?”

聞言,邢歡喉頭動了動,她確定自己認得那道好聽的聲音,卻不敢確定聲音的主人與她想象中的那人是不是一致。她怕,怕到頭來只是空想。也許,人家只是單純結伴路過的僧人?當真不過是見不得恃強凌弱,隨手幫忙?

“師弟,這位女施主沒反應,看來不認識你,我們該回去了。”邢歡的沉默,讓老和尚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