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卻又不知要待到何時,才可不必再借由酒醉所生的幻象同太子龍夜相見,也不知是否還有可能,讓我可再度同他真真切切的謀面。

其實時至今日,此前於我心中對三百年前所發生的那般種種,我已未有了逐一相詢於太子龍夜的念頭,那留存於心中的疑惑另同不解,也隨著時日的變遷,愈為淡化消散了。

而今我所想的,只有珍惜眼前人,可偏偏我如此想的時候,眼前人,卻已然不在了我眼前。

相望於朝環洞周遭所佈的一切,幕幕映入眸底,於不覺之中,倒是令我心覺同我與太子龍夜成婚那日之景頗有幾分相似。

見我滯足未行,三哥扶風轉眸相望於我,眸中再度拂上了幾許憂慮之色,察覺如此,隨之回神,將目光落於三哥眉宇其間,淺笑了幾許,可縱然見及我這般,於三哥眸中所凝的憂慮之色,也並未因此有所消散。

我同太子龍夜成婚那日的景緻,三哥也自是曾有所見及的,想來,三哥是怕我再度觸景傷情吧,因而方才會再度心生擔憂。

味打消三哥心中的那些無謂擔憂,相望於三哥扶風,不覺將自唇邊溢位的淺笑之意漸而轉濃了幾分。

“三哥放心,阿凝既已自杏花林中而出,便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再行歸返了,杏花陳釀在何處?三哥你可要好生替我留存好了,我若是未飲上這陳年久藏的杏花釀,那說不準,我還當真是會言而無信,即刻便再度歸返至杏花林深處了呢。”

此番相言話音落罷,三哥唇邊也同我一般,相泛出了幾許笑意,但因方才那般眸中的擔憂之色所影響,這笑意,不覺略有幾分竭力勉強之意。

但聽及我如此相言回應,想來三哥心中也定然是落定了諸多的。

“好好好,阿凝不必憂心,這陳年久藏的杏花釀我早早便為你留存上了諸多,管保讓你飲個痛快。”

“果真還是三哥待我最好了。”

“怎的,我這個二哥待你便不好了?”

方才回應三哥扶風的話音方才落下,耳邊便忽而傳入了二哥阡墨徐徐所言之聲,隨之循聲轉眸,見二哥阡墨不知何時已自朝環洞而出,正值相向行往我同三哥扶風身前。

二哥阡墨此時身著一襲淺灰色衣袍,衣襟其上紋繡有寥寥幾朵赤色鳳凰花,雖色澤頗為淡雅,但卻又不失別緻。

待二哥行近後,我方才發覺到,二哥衣襟其前紋繡花紋的針線,並非有那般熟練精緻,不像是出自阿孃之手,如此想來,這紋繡鳳凰花圖樣的巧手用心之人,便定是將同二哥阡墨成婚的芷蘭了。

“二哥,這可是二嫂為你做的衣裳?”

相詢話音方才落下,二哥阡墨便垂眸相望於其衣襟其上,眸含情意,神色頗為暖柔,如此相望之後,二哥便再度抬眸,將目光轉望向了我同三哥二人。

“自然是蘭兒為我親手所做的了。”

二哥而今著實是為將至婚期之人,他方才一口一個“蘭兒”,一口又是一個“親手所做”,著實令人不覺心生羨意,但我也著實是自心底而發的為他二人開心。

畢竟這般苦盡甘來的一段感情,不是何人,皆可走到這般如此的結果的。

兩人之間本便存有萬般異同,若再遇及上蒼天命同其來了個玩笑作弄,在那些恩怨糾葛,羈絆鉗制的映襯之下,那些平淡安然,喜樂安定,便尤為顯得可貴重要,且頗為難得了。

二哥阡墨回應過後,我同三個皆不約而同一併咂舌,引得二哥神情頗為無奈,隨之便也未再多行駐足,繼而便攜我同三哥行往了朝環洞其內。

自洞口邁步而入後,雙眸其前再度幾近被赤色所充斥,朝環洞內的佈置陳設,同洞外相較,更為繁雜精緻了諸多,也更為耀目,如火的赤色綢緞已幾近遍佈於這朝環洞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