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宅裡出來的吧?”謝瑜接過鄔玉年掏出來的信封。

“不是,是……通判府。”

“不是陸子舟。”謝瑜笑道,“我忽然有些懷念我那把淵魚琴吶。”

鄔玉年面色一變。

“喏,這人和我們不一樣的,她早就死了不是嗎?無論如何此事調查清楚便是,不必緊張。還有吶,桓鈞樓的人最近活動太過頻繁了些,礙眼得很,派人去打發打發。”

四日後少夷已經回來,風塵僕僕。但是結果就如同謝瑜所說,是人為所致,至於是何人,卻查不出來。

少夷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與掙扎,最終還是悉數掩埋了下去。

宋懷毓聽著少夷的稟告,筆尖在宣紙上一點,“少夷,我不認為你比任何人差,甚至你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強大許多。少夷,你明白我意思麼?”

少夷低下了頭,“少夷明白。”

宋懷毓將毛筆擱置在硯臺上,那輕微的聲響彷彿敲打在少夷的心上。

少夷知道宋懷毓此刻心情必定不大好,可是她又摸不準她是否是知道她是有事隱瞞。

“你為何讓幼辛盯著詞兒?”

少夷的心陡然一驚,隨後便慢慢平復下來。她早想到幼辛是藏不住秘密的,宋懷毓遲早都會知道,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她就察覺了。

“若是是讓幼辛護著詞兒些我便也不計較了,可你卻是讓她防著詞兒。”她的語氣極其的淡,“少夷,給我個合理的理由。”

自從宋詞出現在她們的視線裡,宋懷毓就已經察覺到幼辛有意無意的在防著宋詞。只是當時宋懷菁也在,她便也沒有多想。

少夷跪下低頭,一聲不吭。

宋懷毓坐在藤椅上,兩人一時靜默,她在等少夷開口。

良久,少夷道,“姑娘,若是有人在你身上千刀萬剮,抽了一身的筋骨制了一把琴,你會恨他麼?”

宋懷毓一愣。

“你會,而且還會十倍還之。”

“這跟詞兒有什麼關係?”

“恕少夷暫且不能對姑娘坦白此事,但是姑娘,少夷對您絕對忠誠。”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讓幼辛那般做,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既然你不想說,那便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宋懷毓的手指敲了敲藤椅扶手,“起來吧,你剛回來,想必也是累了的,先回房歇息,明日此時再來找我,我有事要交代於你。”

“是。”少夷起身退出了書房,回頭看了眼書房的門,心口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