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取心頭血,由張神醫親自操刀。
那麼,她口中的血,是神醫讓人送過去餵給她的?
原則上,中了雙刃花的人,只要食瞭解藥之人的心頭血,就會立即醒過來的。
她醒過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看到,說明,餵給她解藥之人喂完就藏了,或者離開了,也說明,他們為了瞞住她各種處心積慮。
“鳳影墨,鳳影墨……”
太醫院裡人不少。
張碩在,神醫也在。
夜離進去的時候,神醫正在整理針袋。
見她進來,眸光一亮:“你醒了?”
猛地又意識過來什麼,眉心一皺:“你怎麼來了?”
夜離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一進門,目光就定定落在靜靜躺在矮榻之上、一動不動的男人身上。
腳下忽然變得千斤重,她還未上前,眼淚卻已經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了下來。
“鳳影墨……”
她不要他這樣救她,不要。
她是活了,他卻走了,將她孤零零地留在這個世上。
忽然,她驚覺不對,既然是取心頭血,為何不見胸口的傷口?
他雖然躺在那裡,就像是一個紙片人一樣,毫無生機,可是,的確沒有傷口。
一顆心從未有過的激動,她快步上前。
她心存著希望和僥倖。
“神醫,他取了心頭血,怎麼不見傷口?”一邊問張神醫,她一邊伸手在他胸口搗騰、檢查。
神醫還未回答她,卻是猛地聽到熟悉的男聲響起:“哎呀,痛,痛,痛,你輕點……”
夜離呼吸一滯,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完全震住了。
手僵在半空中,目光定定地望著她。
直到他起身,拿手在她眼前晃:“怎麼?傻了?”
夜離才猛地回過神來。
忽然想起這情景、這對話,何其熟悉,昨夜剛剛發生。
只不過今日,她跟鳳影墨交換了下。
昨夜後來這個男人是怎樣回她的。
“好玩嗎?”她怒聲嘶吼。
那日未央宮用自己的死來騙她,今日又來。
見她如此,鳳影墨連忙解釋:“不是,夜離,這一次是真的,不是我騙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來,我也是剛剛才醒過來。”
不知是因為見自己竟然還能活著太過激動,還是擔心夜離誤會生氣,一向巧舌如簧的男人竟然語無倫次起來。
末了,又補充道:“神醫可以作證,不信你問神醫,不然,我也不會交後事都交代好了。”
聽到後事二字,夜離心頭一撞。
邊上,神醫微微笑,看向夜離。
“難道你沒發現他沒有傷口嗎?因為我不是用匕首或者其他利器取血,而是用了銀針,說實在的,這種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根本沒有把握。在你進來之前,他還在昏迷,或許是真的你弄痛了他,讓他痛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