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纏不能飲酒,卻硬是替他飲掉一杯的那一刻,還或許是中了赤蛇之毒,不跟任何人講,結果患了嗜睡之症,卻強撐著所有,在一次睡過去之前撲進他懷裡的那一刻……
太多了,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的堅強,她的勇敢,她的隱忍,她的執著,甚至她對陌千羽的傾心付出,都讓他動容。
見他半天不出聲,夜離就不悅了。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的確有些難。”
夜離秀眉一蹙。
說實在的,對於這樣的回答,她有些受傷。
她的心思自是逃不過鳳影墨的眼睛,微微一笑,鳳影墨接著又道:“如果相同的問題,我問你,怕是你也回答不上來吧?”
夜離一怔。
想了想他的話,她回答不上來嗎?
她是幾時喜歡上他的?
就在她凝眸思忖之際,鳳影墨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若非要說個時間,大概就是在冼州客棧的屋簷上,你中了冰火纏,又飲了酒,冰火纏發作,你抱住我,我得知你是女人的時候吧。”
啊?
如果說剛才那個答案讓夜離受傷。
那麼現在這個答案就是讓她生氣了。
“鳳影墨,你不至於吧?得知是女人了就喜歡?”
鳳影墨汗。
“不是這個意思。”
因為在這之前,他一直跟她作對。
他親眼目睹她被杖責五十大板未吭一聲,他親眼看到她身上皮開肉綻卻還跪在龍吟宮門前的風雪中一動未動。
當時的他,甚至還想故意讓屁股被開啟花的她騎馬。
然後在路上的時候還不想讓她上藥。
然而,後來在冼州河道下面的暗道裡,她卻在關鍵時刻,讓福田丟出令牌救他。
不管她當時出於什麼目的,那一刻,他還是震驚和動容的。
然後,就是屋簷上知道了她是女人,再回想這一切,他一直針鋒相對、故意折磨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是知道了你是女人才會喜歡,總不至於去喜歡一個男人或者太監吧?”
好吧,這次輪到夜離汗了。
她差點忘了,在強詞奪理這方面,這世上有幾人能與這個男人比肩?
說到這裡,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鳳影墨,當時的冰火纏的蠱是不是你給我下的?”
鳳影墨怔了怔,訕訕一笑,沒有回答。
卻已然給了她答案。
夜離的臉色略沉:“果然是你,當初我就懷疑是你的。你為何要這樣做?”
“那時,我不是還不知道你是女人嘛。”鳳影墨眉眼彎彎、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