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出現,可隨便造一個什麼阿貓阿狗的身份也不行,必須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才可以,否則肯定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我思來想去,覺得用我父親寧陽王的身份最好,既名正言順,又夠份量。”

“因為不確定你父親是敵是友,換句話說,就是不確定如果讓你父親知道寧陽王還活著,他會不會說出去,或者稟於先帝,所以,我先寫了封密信稍加試探,說自己是曾受恩於寧陽王,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你父親,看他作何反應。他遲遲未給我回復。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又回覆了,約我夜裡去你們丞相府一見。”

“當時,我決定用寧陽王的身份去了。我曾經見過我父親……”說到這裡的時候,鳳影墨頓了頓,似乎覺得用“我父親”這樣的稱謂不妥,又改口道:“我曾經見過寧陽王夜裡出門的時候,一直著墨袍、戴銅面,所以,我也用了這樣的裝扮,我還帶上了長安,讓他喬裝成當年一直追隨在寧陽王身邊的一個守衛。”

“然而,當我們到丞相府的時候,慘案已經發生了,而且還有很多很多的黑衣人在四處找活口。”

聽到這裡的時候,夜離微微蹙了眉心,似是又想起那時那夜的情景。

鳳影墨一撩袍角,坐於她邊上的床沿上,繼續道:“原則上,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而且我不確定,正好被約當夜見面,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是個圈套?所以應該速速離開才對。但是,或許是當時血流成河的樣子讓我想到了寧陽王府被滅門那日的情景,又或許是你躲在木箱下面,我從縫隙裡看到了你驚恐的眼睛,想起了當日,自己被巧黛拉下狩獵陷阱躲避,透過木蓋的縫隙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被屠殺時的自己,所以,我發病了,我真的分裂成了寧陽王,我救了你跟霓靈。”

“發病後我的所作所為我其實是不知道的,長安也不知道我是發病,見我的行為舉止和聲音都變了,還以為我故意扮作寧陽王,所以,你聽到的那聲‘三爺’就是他喚的,讓我速速離開。這一些事後長安也沒有跟我講,因為他不知道什麼分裂不分裂,也沒講到這上面來,還是前段時間我知道自己有這病,你又跟我說我當年救了你們,所以我才跟長安問起當年的情形,才知道的。”

原來如此。

夜離怔怔聽著。

也許冥冥之中有些東西真的是上蒼註定的。

他救了她。

她一直在找他。

這或許就是世人所說的緣分。

一聲未吭,她沉默地張開雙臂,將他抱住。

鳳影墨怔了怔,不意她會如此。

唇角一勾,將她緊緊反抱住。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眸色一痛,唇角的弧度就失去了支撐。

無聲地相擁了好一會兒,鳳影墨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好了,現在可以睡了吧?孕婦熬夜可不好。”

“我都已經睡了一覺了,精神著呢。”夜離自他懷裡抬起頭,眉眼彎彎:“不知為何,今夜特想聊天,你願不願意陪我?”

鳳影墨眸光微閃,點了點頭:“嗯。”

他當然願意。

也許,也許他只有今夜了。

“鳳影墨,你是幾時喜歡上我的?”

夜離發現自己終究不能免俗,就像是世間所有的女子一樣,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了。

她一直想知道。

鳳影墨一怔,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

微微凝眉。

其實這個問題,他自己也問過自己。

答案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在冼州客棧的屋簷上,得知她是女人的那一刻,又或許是大雪節的夜市上,跳燈傘舞的她砸落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也或許是大婚的那夜大家鬧洞房時,明知自己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