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之所以對你的事情瞭如指掌,都是因為這個男人。難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我當然聽得懂,你不就是想告訴我,你之所以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他告訴你的,那又怎樣?那都是你威逼脅迫他說的。”
“是嗎?”巧黛輕輕一笑,笑得嘲弄,末了,又徐徐轉眸看向方懷儒,“你自己說,是我威逼脅迫你的?還是你心甘情願的?”
易敏心頭一撞,同樣看向方懷儒。
方懷儒低著頭,眼梢輕抬,偷偷睨向易敏,見易敏正盯著他,又連忙垂了眉眼,默不作聲。
巧黛輕嗤:“算了,既然你說不出口,就還是我來說吧。”
易敏忽然生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巧黛雙手剪在身後,緩緩踱著步子。
“這件事還得從五年前說起,當然,也可以更前,因為五年前,是你認識他,而在更前的時候,我跟他就早已熟識……換句話說,他早就是我的人。”
易敏渾身一震,愕然轉眸,難以置信地看向方懷儒。
方懷儒始終沒有抬眼看她。
巧黛的聲音再度響起。
“五年前,當我得知陌千羽的母妃患上心疾,需要春蓬,而你滿世界的替他去找春蓬的時候,我就知道機會來了。陌千羽是你的軟肋,為了他,你什麼都可以做,而你又是鳳影墨和夜離信任的摯友,所以,我覺得,你將會是一顆很好的棋子,日後定能派上大用場,故而決定先引你入局。”
“原本我還在想該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推上去,直到我得知你幾度在方府門前徘徊的時候,我便有了主意,我讓方懷儒故意在你面前遇險,被你救下,製造你們二人相識。”
見易敏瞪大眼睛,巧黛輕嗤:“不要用那種受害者的眼神看著我,方懷儒是處心,你又何嘗不是積慮?你也是故意接近他的不是嗎?”
易敏沒有吭聲,巧黛也不以為意,依舊自顧自說著:“你也帶著目的,他也帶著目的,兩個都有私心的人,自然很快就成了好友。為了取得你的信任,他甚至陪著你四處求醫醫腿,治好了你多年的腿疾。”
“你見時機成熟了,便跟他提出,自己的一個親人患了心疾,需要春蓬,其實,你又何曾知道,他一直就在等著你開這個口,自然就當即答應給你。”
“他母親患有心疾,他也被遺傳了心疾,他同樣靠春蓬來壓制心疾。你當真以為,他給你的那些春蓬是從自己食用的那份藥裡省下來的?
易敏眸光一斂。
巧黛的聲音繼續。
“若真是從他的那份省下來的,他會五年了心疾從未發作過,而當陌千羽的母妃心疾發作,方巖讓你知道了真相,他的心疾就那麼湊巧地發作了?”
易敏呼吸驟沉,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上下不得,將她堵得死緊,喘不過氣來。
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
方懷儒並沒有將自己的那份省下來?
也並沒有心疾發作?
所有的一切都是裝的?
“那他每年給我的那些春蓬是哪裡來的?”
易敏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當然是我給他的。”巧黛朗聲回道。
易敏臉色大變,“所以那些藥……”
有問題嗎?
她不敢想。
睨著她有些失控的反應,巧黛低低笑:“怎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