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一直覺得綺羅是個心裡不藏奸的,早先想過,若是兒子到了放屋裡人的時候,綺羅就頂好,這樣自己滿意,老太太也滿意了,至於兒子,她覺得也就是現在大了有些彆扭罷了,憑著兒子念舊的性子,她不怕兒子反對,如今,唉!

不過大太太雖說嘆息自己看好的丫頭不頂用了,可也不礙,蕊珠也是不錯的,對她忠心,待兒子也實誠,且兒子也喜歡,這樣也不錯,想來老太太也不會反對,畢竟蕊珠當初可是老太太中意放過來的。

不過,照此看,老太太當初可能就沒打算留下綺羅,不然不會又另安排了蕊珠和文霞,唉,大太太如今覺得,當初還真是她自己個沒留意,不得不贊成老太太是個辦事縝密的,再不會辦出有差漏的事來,日後自己也得多當心了,虧得綺羅這丫頭不錯,周宏家的又提醒了自己,不然自己若是定了主意,可是要惹麻煩了。

這麼一想,大太太心裡滿意了,想了想道:“這丫頭是明年的身契吧,媛姐兒的婚事定在了來年的二月,若是這丫頭乾的好,就賞她個恩典提前回家也是可以的,這事你記著,到時提醒著我點,沒得忘記了,既然老太太當年行了善,我們也跟著添一點,讓老太太更舒心些才好。”

一聽這話,周宏家的知道大太太提前放綺羅家去,一時為了顯得她自己慈愛,二怕也是因著留下綺羅,剩下的幾個月不好辦,不過這事她覺得大太太做不得,畢竟這是老太太當年種下的善果,不管老太太這些年來還記不記的這樁事,都不能讓自家太太來收尾,遂周宏家的斟酌著道:“太太聽老奴多一句嘴。”

大太太沒聽到周宏家的應答,倒是被她來了這麼一句,遂奇怪地挑眼看了她一下,見她神色鄭重,倒也稀奇她想說什麼,遂點頭道:“好,你說,我聽著就是了。”

周宏家的見大太太點頭,也不多扯,直接勸道:“太太,依老奴淺見,綺羅這丫頭是走還是留,太太都不好先提,知道的說您是真慈悲,不知道的還有那起子小人,定然要事後扇風挑撥您和老太太的情分,說您這是搶老太太善果呢,畢竟這是老太太當年的恩典。”

說完,周宏家的頭都不敢抬了,深怕惹大太太不快,可這些事她不提也是不好的,即使她再想為綺羅謀點小利,也不會為了她傷了大太太,畢竟主子好了,她們這些跟著的奴才才能有好日子過。

大太太還真是沒想那麼多,在她認為,綺羅再好也不過是個奴才,為了女兒的喜事,賞她個恩典也是可以的,不想還有老太太那一層,遂不覺心裡一緊,麵皮一繃,拿帕子抹了抹嘴唇,掩飾了下自己的尷尬,畢竟這沒想到婆母也算是不孝了。

不過好在周宏家的是她身邊人,大太太倒也放心,畢竟時時想著提點著主子的缺漏,也是她們這些個身邊伺候的人的責任,遂虛咳了兩聲道:“看看,到底是上了年歲了,這麼點子事也想不周全,虧得有你,不然豈不是要讓那位說嘴了。”說著大太太很是不屑地瞥了眼二房的位置。

想起二太太,大太太不由的心頭一堵,這人慣會說風涼話,又有個同老太太一個孃家的兒媳婦,真正是處處與她不對付,老二家的心裡眼裡巴望著老太太體己可不是一日兩日了,哼!得虧她如今只得了個孫女,不然可有的張狂了,不過大太太想到自己那個有些木訥的大兒媳婦,心裡又是一堵。

周宏家的不知大太太已經轉了一圈的心思,她見大太太緩了過來,心裡鬆了鬆,不過她可不敢攬下大太太說的這個‘好’,忙道:“太太這話老奴可是不敢接,先不說老奴本就該時常想著這些事,做太太的眼睛耳朵,單說,老奴的本事哪樣不是太太教導的,如今自然也是太太思慮的周全。”

瞧著周宏家的這巧嘴說的,一下子功勞就全歸了她身上,大太太是真笑了,擺手道:“罷了,沒得誇了你倒像是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