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同善月一樣,也是做這種溜滑料子的一條褲子,聽的善月這麼說,倒也實誠地道:“可不是,論針線,我們是再趕不上文霞和綺大姐姐的,好在她們手快,不然還真是要抓瞎了,聽說府裡要來客,老太太讓琉璃姐姐來知會過了,叫一定要讓二爺穿新衣服,你們知道是誰要來嗎?”

這個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知道點,且綺羅知道的最多,不過她可是不會多嘴,誰知道,一句不慎就讓人捉了把柄,要知道自打大太太露了想給二爺尋個屋裡人的意思,這院裡的人可是都有些魔怔了,不過好在給二爺做新衣也算是件正經事,大家倒是沒鬧的太過。

文霞最是性急的,平時同她交好的人少,咋一聽這話,倒是來了精神,雖說手下不停,嘴裡可沒閒,忙問道:“快說,誰要來呀?難道是親戚家的孩子?京里老太太家的侄孫女們是常來,倒是不用特特換了新衣服,除開這個那就是遠在江南的姑太太了,難道是姑太太要回來了,我可是聽說了,姑太太家不僅姐兒長的好看,哥兒也是俊俏的很,雖說哥兒比我們二爺小些,可讀的書都夠多少牛車了。”

她這話好笑,倒是惹的綺羅也跟著笑了,忍不住插嘴道:“什麼一牛車兩牛車的,人家那叫汗牛充棟好不好,這話要是讓那些個讀書的大人們聽了去,還不得噴死你。”

眾人聽了這話倒是都樂開了,氣的文霞只能乾瞪眼,畢竟這話她自己是沒說好,且又是綺羅說的,她可是不敢招惹綺羅,遂訕訕地嗔道:“你們就笑吧,回頭我看哪個不說錯話,哼,到那時,可有你們好瞧的。”

“笑什麼呢,我這都回來了,也沒瞧見個人去接。”說著一身大紅暗金百碟穿花外袍,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絲絛,下面半露松花綾褲腿,腳下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年紀正好的粉面男子走了進來。

他這一進來,彷如一股暖風吹進了懷春少女的心頭,大家一時懵地被少年的花團錦簇驚豔住了,就連最為淡定的綺羅也不得不讚嘆,好一位翩翩佳公子呀!這身裝扮還是大家早起幫著穿戴的,丫頭們也是日日看了,可還是迷了眼失了心,也虧得自己也是跟著年年看日日看,不然也會被這幅俊秀的少年迷花眼吧,要知道,古代貴族男子的氣度可比現代的男子更為優雅迷人。

十三歲的二爺因為長在北方的緣故,個子差不多有現代的十六七歲的男子高了,綺羅看著這樣的二爺,心裡不由的嘆氣,無怪乎院裡的三個人爭鬥著想做了他的屋裡人呢,好在自己要走了,不然時日一長,她就是渾身是嘴也是說不清的,誰能信,這麼一位佳公子在眼前,身邊的大丫頭不迷失。

除開綺羅,另三位驚豔住的丫頭,最先回過神來的是一貫在爺跟前小意溫柔的蕊珠,只見她忙忙地丟開手裡的活計,站起身來,邊忙著給二爺卸下外氅,邊回道:“二爺今兒回來可是早了點,倒不是我們不去接,而是大家都忙著給二爺做新袍子呢。”說著便拉了二爺到旁邊的耳房去梳洗。

眾人也不管她是不是一個人搶活計,畢竟這樣的事一日裡多了去了,不拘誰都有服侍的時候,遂回過神來的眾人,也不再做針線了,忙忙地起身收拾了起來,二爺回來了,她們手裡的活計也就該停了,二爺跟前可得伺候著,端水倒茶什麼的,可都是要人做的。

綺羅見她們都忙上了,也就順勢丟開了手裡的活計,出門掀開簾子,見陪墨正捧著二爺上學的物什杵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遂忙道:“好了,趕緊地將東西放二爺書房吧,這會子下學了,也就不必你服侍著,回去好好歇息吧。”

綺羅發話了,陪墨忙笑著給綺羅道了謝,便一溜煙的跑向了書房,看著跑遠的陪墨,綺羅笑了笑,自打上次他們給蕊珠傳過二爺的行蹤之後,陪墨陪硯兩小子大概是知道自己無意間被蕊珠利用了,便小心地給她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