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白家小姐的馬車出門不利,壞在宮道上了,正巧我家馬車夠大,遂捎帶了過來。”

夏嬌兒甜甜地笑著,手上則悄悄塞給公公一袋銀子。

“好公公,我便進宮了,先謝過公公關照!”

夏嬌兒乖巧地行了個禮,就當沒事人似的,攜了元翠一起進了宮門。

“這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幅面孔呢……”

花青雲忿忿地嘟囔了一句,便也拉起白家姐姐的手,準備進宮。

“慢著……”

公公慢悠悠地說著,昂著脖子,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名帖!”

他聲音陰沉,面色不善,完全沒了面對夏嬌兒時的笑顏。尖聲大喝,好像鬼魅唱戲,嚇得花青雲直掉雞皮疙瘩。

要名帖就要名帖唄,喊那麼高聲幹嘛,人家還以為要唱戲吊嗓子呢。

白月茹奮力地翻找名帖,她掏遍每一層衣裙,連褻褲鞋襪都不放過。花青雲湊上去幫她仔細翻找,可一湊上去,便聞到了難以描述的臭腳味,將她徹底勸退了。

果然是來自盛北的味道啊。雖然夏嬌兒如此侮辱人不對,可月茹姐姐的味道也確實是很上頭啊。

白月茹是個不拘小節的女子,性子大大咧咧,東西也容易亂丟亂放。

這封進宮名帖,是出門前孃親親手塞給她的,她能回憶起曾帶著名帖上了馬車,按理來說,這封名帖就該在她身上,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她又摸遍全身,依然無果,苦惱地皺著眉頭。京城各家的馬車一輛輛駛來,夫人小姐們看到慌慌張張的白月茹,不免側目看過來。

“快到時辰了,可找到沒有啊?”

公公剛笑臉相迎地將唐家的夫人小姐送入了宮門,轉眼就變了個面孔,陰陽怪氣地催促著白月茹。

“白家姐姐,會不會,是落在馬車裡了?”

遍尋無果,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花青雲向公公行了個禮,掏出了身上唯一的碎銀子塞到公公手裡。

“好公公,都是我不好,將小姐的名帖落在馬車裡了。此刻去取,必誤了時辰。既是熟臉,公公好歹通融通融,放我們進去罷。”

公公微微一笑,心想這家小姐還沒丫鬟精明,別看這丫鬟年紀小,心思倒是活泛。

他心滿意足地收下花青雲的銀子,擱手上輕輕墊了墊,卻突然笑容一緊,面目愈發猙獰起來。

花青雲能明白,這是公公嫌錢少呢。沒辦法,她在府上本就沒有例銀,就這點碎銀,還是那日趁原無風喝醉,從他身上摸來的。

公公嘴角勾了勾,將銀袋子重新放回到花青雲手裡。

“姑娘就別為難老奴了,都是為主子辦事,規矩就是規矩……”

那公公裝出了委屈至極的模樣,甩甩袖子,說明自己兩袖清風,清廉如斯。

若不是見他收了一路的銀子,花青雲就要被他委屈的模樣矇騙了。可是知道又有何用,進不去宮門,就只能乾著急。

“小云丫頭,你在這等著,我回車裡找找!”

白月茹又開始彎腰繫衣裙,嫌裙子太礙事,她甚至直接撕開了身上馬面,正準備撒腿就跑,身後卻出現了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蘇公公,宮內大宴就要開始了,怎麼還有人未入宮啊?”

聽見男子低沉的聲音,蘇公公趕緊快步跑過去,擋在了白月茹跟前。未出閣的姑娘竟在宮門口撕了裙子,若是讓別人瞧見了,自當是怪那姑娘不檢點。

可這人是皇宮大侍衛啊,從來看他就不順眼的人,只怕回頭在皇上跟前,還會參自己一個翫忽職守的罪名。

“沒什麼,沒什麼,左大人,白家小姐沒帶名帖,我正讓她……讓她,對,讓她登名,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