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底下藏了東西。

她扒開一看。

居然是個小木匣子。

她開啟。

裡面只放了兩樣東西——

一縷頭髮。

一隻小小的金耳環。

她手微微一顫。

這東西,是女人死前身上的信物。

要麼是家人留下,要麼是——

自己給的。

林若站在原地,看著那耳環,半晌沒動。

這個樓,確實死過人。

但不是“殉情”。

是“清理”。

她低頭把那耳環收回符袋,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她得回去問問大師兄。

問問他,當年到底壓下了什麼事。

林若回來的時候,剛好快天亮了。

她鞋底都是泥,褲腿上還粘著點不知道是灰還是灰燼的東西,推開後門的時候,廚房裡剛冒火。

她爸正彎腰點灶臺。

火沒點著,一臉急躁。

“不是讓你昨晚別出門嗎?這都幾點了?”

林若坐下倒了杯水,一口灌下去,嗓子冷得發疼。

她頭也不抬:“我問你個事。”

“你說。”

“清觀後面那棟慌樓,誰的產業?”

林父一愣,嘴裡唸叨著“慌樓?”聲音含糊地重複了兩遍。

“就是後頭那棟木樓,三層的,空著,幾年都沒人住的那棟。”

林父臉色明顯頓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那是產業?那樓……不是清觀的。”

“你也說不是清觀的了,那就是外人留下的。”

“我問的是誰家。”

林父皺了皺眉,似乎真想不起來。

“這我哪記得住啊,當年也沒人提過那個名字了,後來一直擱著,沒人接手,也沒人肯翻修,說是有點晦氣……”

話還沒說完,王辰拿著一根包油條的紙走進來,嘴裡還叼著一塊:“徐家的。”

屋裡頓時安靜了兩秒。

林父回過頭,一臉狐疑:“你知道?”

王辰點點頭:“我當然知道,我還聽說那樓當年蓋出來,是準備做供香院用的,結果沒啟用就出事了。”

“後來清人觀出面收了產業,表面上算是擱那了,其實產權一直在徐家名下。”

林父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你一個小毛孩子你知道?”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個小歲數你能知道?”

王辰一副得意的樣子,把紙團一丟,仰起頭說:“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吧,但也是有點人脈的清人弟子。”

“這種舊房地資料,你女兒不問我,我還真懶得說呢。”

“你看看,”他朝林若努努嘴,“我是不是偶爾也有點用?”

林若白了他一眼:“你就剩這點嘴皮子能吹。”

王辰笑得更得意了:“但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林父皺起眉,臉色明顯複雜了幾分。

“你說……徐家?”

“哪個徐家?”

林若坐正了:“就是當年在城西那片做識紙生意的那個徐家。”

“出事那年,他們不是還來你這兒求過一次情?”

林父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垮下來了,盯著茶几半天沒吭聲。

過了幾秒,他才悶悶地來了一句:“那不是……被你一句話搞得家破人亡的那家人嗎?”

話一出口,屋子裡氣壓頓時一降。

林若眼皮抬都沒抬,只淡淡問:“你覺得,是我害的?”

“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