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區的票,八千一張。”
二叔毫不猶豫:“沒問題,來兩張。”
口罩男謹慎地四處觀瞧,小聲說:“查的嚴,票不在我身上,你們跟我來。”
我們跟著他圍著運動場外轉了半圈,最後在一處小報亭停住了,報亭前已經站了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來歲的年紀,大腹便便,寸頭墨鏡大金鍊,腋下夾一高檔皮包。女的花枝招展,年輕貌美,一雙長腿又白又直,十分養眼。
走近了就聽到那女的嗲聲嗲氣地說話:“老公,你答應過我的,要請我閨蜜一起看演唱會的,可不能反悔,人家一會兒就到了。”
那男的拍拍胸脯:“小意思,三張區的票,兩萬四對吧?”
報亭內的票販子樂開了花:“嘿,您來的可真巧,就剩下這三張票了。”說罷就要掏票。
二叔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三萬塊錢,我買兩張票,你們有貨麼?”
這一嗓子,報亭邊的人都愣住了,裡面的人啞了火,貌似在核算。
跟在我們身邊的口罩男樂了,對著報亭吆喝:“幹嘛呢?我不說了讓你給我留兩張票麼?我早就和朋友說好了的。”
大金鍊不滿地扭過頭,對著我和二叔上下打量一番,然後輕蔑地笑了笑,幽幽道:“一萬五買張票?跟誰這炫富呢?”
他旁邊那漂亮姑娘也抱起了雙臂,仰著下巴,拿鼻孔瞪我們,陰陽怪氣道:“有些鄉巴佬,沒準是在哪拆遷了套房子,拿了點養老錢,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大金鍊扭頭朝向電話亭,淡淡道:“一張票我出兩萬,要三張,你們有沒有?”
電話亭裡的人立馬改了口風,對著口罩男說:“你別在這瞎攪合,我都說好了要把票賣給這位老闆了。”
口罩男一聽大金鍊出的錢更高,有點尷尬地看向我們,滿臉歉意。
就見二叔伸出一根手指:“一張票十萬,你賣不?”
我一把拉住他:“你他媽有病啊,一張票十萬,你打水漂呢?”
二叔惡狠狠道:“我就見不得別人比我闊氣,再說了,咱們是來做大生意的,十萬二十萬這點投資算什麼。”
他聲音很大,一圈人都聽見了。
口罩男腳下裝了彈簧似得跳了起來,伸手到報亭裡,一把將裡面的票販子揪了出來,“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子,怒斥道:“你他孃的跟我牛逼什麼呢?我說了這票是給我朋友的,你誰都不能賣。”
票販子捱了兩巴掌卻是連連點頭:“我錯了大哥,這票我誰也不賣,必須留給大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