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白菊就無法忍受。

她嘎然止步,立在蔡斌斌的身前。

蔡斌斌在奔跑中沒能剎住車,就要撞到白菊的身體。

白菊輕輕閃躲,他狗爬式的吃屎動作,撞在一棵樹上。

頭撞破皮。

“臭娘們,你壞了我的好事,還如此…如此過分?” 蔡斌斌被撞後,氣上加氣,簡直要瘋了。

要是不打壓白菊,欺負她,那就不是蔡斌斌。

那道幽靈般的黑影,從一棵樹躲在另一棵樹的後面,還在跟蹤。

全身黑的隱藏在黑夜中,窺視白菊和蔡斌斌的一切舉動。

尤其蔡斌斌,注意力幾乎都在他身上。

“蔡斌斌,你想怎麼樣?說說,1萬塊怎麼算的?憑什麼欠你的?” 白菊也不示弱,和蔡斌斌吵起來。

她知道,示弱就會被人欺負。

蔡斌斌這種人,就是這種壞德性。

要硬回去。

“你以為你就不花錢嗎?欲都寸土都是金,我白白浪費的錢,都是因為你。” 蔡斌斌還在討要。

他的解釋,不在過程,只是結果。

白菊不聽結果,要過程。

“錢花在什麼方面?說清楚,我會還你,要是不明不白,休想。” 白菊越來越有骨氣。

她不可能被蔡斌斌捏著鼻子說話,走路,思考。

雖然還不完全懂他這個人。

至少,半懂。

“我說花了就是花了,你就得還我,欠錢還債,天經地義,不要不認賬。” 蔡斌斌狡辯,一口咬定,就是白菊欠債1萬塊。

是必須要還的。

白菊咬牙反擊,就是不同意。

你一句,我一句,沒完沒了。

白菊對蔡斌斌的硬剛,就像戰士,越戰越勇。

“一雙破鞋,不要臉的,遇上你我是走了衰運。” 蔡斌斌在氣勢上不如白菊,講理也講不過。

他動了粗口。

這話白菊聽了。

心裡五味雜陳。

她和蔡斌斌的關係,說簡單也複雜,說複雜又很簡單。

她不明白蔡斌斌講話的內容。

但是,又知道他在講什麼。

白菊只想擺脫掉,跑回去三二路,什麼也不想,好好睡一覺。

和這種人說話,浪費口舌。

更重要的是,嚴重打擊自尊心,將她的人格踐踏在腳下。

她開始跑。

瘋狂地跑。

“破鞋,還我的錢,1萬塊,分期付也行,我不會放過的。” 蔡斌斌在白菊的後背,繼續罵,繼續討要這份無厘頭的錢財。

白菊覺得,不是他倒黴。

真正倒黴的是她。

她從沒有遇過這種人格分裂的男人。

把你捧在手心。

把你摔在腳下。

從溫暖如風到掉進冰窟窿,過程粗魯又簡單。

他不配當老師。

這是白菊的直覺。

為人師表,形同人渣。

她對蔡斌斌的定義,徹底轉換方向。

她對男人的看法,也越來越變得自帶偏見上的客觀。

沒有一個好東西。

“1萬塊,你必須還我,不然我就把你賣了 ,不信試試…” 蔡斌斌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白菊已經跑遠了。

聽不見。

但是那道黑影,卻從蔡斌斌的眼前,“咻”地出現,又消失。

“誰?” 他的眼睛尖,發現有異樣。

黑影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