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還拿匕首對著先生,怕是以後日子不好過,我是明白您是著急才那麼做的,反正我是沒怨你啦。”

本來可能還有轉機,但······威脅過先生的人,此時都是孤魂野鬼了。

這姑娘,又會何時成鬼,他在回屋的路上猜著日子。

沈筱筱四下環顧著這屋子,別說,比她上一世在冷宮的屋子好多了,佔地也大。

但此刻她定是難眠的。

她出了屋子,三五下上了屋頂,夜裡在何處都是靜謐的,可在鬼市卻又能覺出些許毛骨悚然的意味。

分明沒有鬼,卻又勝似有鬼。

前頭有一處屋子雕琢得最為精緻,

那應該就是先生的屋落了。

為人所敬啊,還真是瞧不出半分半毫。

她沿著屋樑,一步又一步地丈量著此地,摸索了大致半個時辰,卻始終未能找到另外一個出口。

那方才先生又是如何回去的?

“先生,那位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覺,沿著屋頂走了要一個時辰了,兄弟們都睡得不安穩,要不直接把人處理了吧。”

郝統還是被弟兄們推出來面先生,頂著眼底的烏青與雜亂無章的落髮,跪地稟報,準確說,應是控訴著。

若木卻依舊笑著,不惱不怒,將鞋子脫下,坐在床沿,“姑娘性子鬧騰,你們讓她活絡活絡,過會兒就該累著睡去了。”

“沒我命令,不得對她妄動。”

郝統撓了幾下本就打結的髮絲,“先生,她到底是何人?您為何要對她這般容忍,這可不像您啊。”

“怎麼?你很懂我?”

他雖是笑著的,可此刻卻令人背後發涼,郝統沒再往下說,起身利落地退下了。

回頭與弟兄們答覆,又是一場硬仗。

爹死前還囑咐過他,定要遠離長得俊的女人,他到如今才深有體會。

日頭起,霞落滿院,沈筱筱一夜未眠,在屋頂上走走停停,熬了良久。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另一個入口,在先生屋裡。

燕明來尋她了。

沈筱筱見著人要敲門而入,便從瓦片錯落處躍下,站到了他身後。

他回頭,瞬而打了個哈欠。“姑娘,先生叫你過去。”

“昨晚沒睡好?”

鬼市裡的人睡眠質量果真都不大好,意料之中。

燕明卻哀怨地瞧了她一眼,“可不,昨夜也不知哪兒來的黑貓到處亂竄,擾得人不得安生,險些就要把她宰了吃。”

“你們竟還有吃貓的癖好。”

燕明無語凝噎,這人傻的吧,瞧不出他在點她麼?人要是沒睡好,怨氣能讓人徒手打虎的。

前幾日姓武的那廝就與後園子裡養的虎打得有來有回的。

“行了,別再和我貧,先生不愛等人的,還不快跟我走。”

“他不是讓你去炒菜了,怎的,炒好了?”

燕明聞言,臉都黑了,他這都是為了誰遭這罪啊。

“把你送過去就去炒!”

此話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憋出來的。

沈筱筱見他下一刻,估摸就要燃燒的架勢,就沒再逗他,一路上嘴閉得緊。

燕明總算清靜了不少。

將人帶到地兒,把她往裡推,再帶上門,他便垂頭喪氣,了無生氣地趕往了後廚。

這屋子比她住的那間還要好上幾層,美輪美奐,處處皆貴,特別是琉璃盞,竟是擺滿了整面牆,透得滿屋流光溢彩。

若木正坐在窗邊對著棋盤落子。

沈筱筱走近,定眼一瞧,“老爺子,您的鬍子才一夜竟就掉了個乾淨,您且放我出去,我認識個神醫,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