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浪蕩子做到這種地步,也太不值當了。”

沈筱筱眼底閃過落寞與失意,“他以往不是這樣的,我與他青梅繞竹馬,總角便玩在一塊兒,因著家裡遭了些變故,他才來此處小解苦悶,此番來,就是有意拉他回去。”

葉黎卻嗤笑一聲,“姑娘,我吃這碗飯吃了很多年,見過太多這種故事,生活不是這裡不如意,就是那裡失了趣,既然進了這個樓,那思想就沒有清白的。”

“我勸你啊,早日回去,這男人,就如竹林,沒了一根還有一根,雨後春筍般不停往外冒,只增不減的,何必拿著金斧子砍一根已經枯死的竹子。”

隨後她看向媽媽,“你說是吧,於媽媽。”

於媽媽手裡握著銀票,眼眸瞧著她的耳環,沒有附和葉黎,反倒是說:“姑娘有意,那就去試試,說不定,那人還真能回心轉意呢。”

葉黎眉眼一抬,不解、疑惑、在她臉上明顯地呈現著。

“媽媽,您說什麼呢,這可是個清白的姑娘。”

於媽媽暱了她一眼,“只讓這姑娘去與她口中的如意郎君接觸就是,又不幹那毀人清白事兒,試試而已,有何不可?葉黎,別多嘴。”

沈筱筱起身行禮,“那就,有勞媽媽了。”

於媽媽滿意笑著:“小事,這禮都送到了,自然沒有不辦事的道理不是,我多嘴問一句,那郎君是,何許人啊?”

沈筱筱將目光落在葉黎身上,而後脫口而出:“凌家三公子凌易。”

此話一出,葉黎手中的湯婆子有了主意,暗自滾落到了地上,發出“哐啷”聲響。

沈筱筱蹲下幫忙把湯婆子又放回了他的手上,端的是擔憂,“姑娘,天冷,好生窩著,別凍到了才好。”

葉黎扯了扯嘴角:“······好,多謝。”

待沈筱筱走後,於媽媽才瞥向葉黎,嘴裡念著:“真是沒想到,這世上竟有這般趕巧的事兒,這樣也好,也省得他來壞事。”

於媽媽走到她身後,將自己身上的襖子脫下,包在她身上,湊著她耳朵說著:“你與他總歸是不可能的,趁早死了這心,對你與他,都好。”

葉黎的眸色暗了暗,細長而密的睫毛半落,向眼下投出了絲影,“媽媽,您在說什麼?我不懂,我與他本就沒什麼。”

於媽媽拍了拍她的肩,“與你相處這麼些年,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