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沈筱筱瞧著這人眼熟,心想,應當是前世宴席上的某家名門貴女,這才有些印象,下意識朝她點了點頭,以示問候。

那女子被她嫣然一笑給看得面露笑意,來了興致,她落落大方地朝她走來,倒讓沈筱筱有些無措。

桃之俯身問她,“公子,您認識那位小姐?我看她正朝您直直走來,都沒拐彎的意思啊。”

沈筱筱也茫然,直至人小姐真到她面前一步遠來。

“公子,我看四下就您這兒空著三座兒,能否與您一道拼一下?”祁思文走過來,睜眼說瞎話,卻也是自顧自地坐下了。

沈筱筱環顧四周,明明還有那麼多空桌子,明顯這位小姐是朝她來的。

她心底翻閱記憶,怕是讓人認出她沈家小姐的身份,可應當不會,她還特意讓桃之給她上了男妝的。

“自是可以,不知是哪家小姐,與在下倒是有些眼緣。”您都坐下了,如今她身為君子,怎可說不?

“我乃當朝禮部尚書之女,祁思文,公子呢?”越看越是眼熟,是誰?在哪兒見過?祁思文宛無旁人地盯著她看。

而沈筱筱這邊,才隱隱想起她是誰,禮部尚書之後也被收歸到梁亦寒的陣營內,而這眼前這位嬌俏女子在梁亦寒登基後也被其父送入宮中成為妃嬪,那時她只在秀女選秀時見了她最後一面,便被打入冷宮了。

回想起來,兒時入宮為公主伴讀時,也曾見過她一面,因其樣貌神似太后早夭的女兒,還被特封為長平郡主,到底是女大十八變,竟出落得如此貌美了。

不過,她倒是極少拿長平郡主的身份說事。

沈筱筱笑回:“在下不過是從嚴州過來京城遊學的一閒散書生,鄙姓肖,能與祁小姐同坐實乃三生有幸。”

“也別說什麼幸不幸事的,我最討厭拍馬屁的人了,既然你來了京城那便是客,這頓就我請好了。”祁思文爽快叫來了掌櫃的接待,那掌櫃的似是很熟悉這位祁小姐,很識相的點頭,並再次命人上了幾道菜。

沈筱筱都不知該如何拒絕,她從白日到現在,已然過了三個時辰了,來來回回也吃了不少,酒也是喝了不少,當真吃不下了。

再說,她如今是男子,又這麼能讓人請客。

但抵不過這祁小姐態度堅定,撐著肚子也得笑著吃,“那鄙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祁小姐。”

話雖如此,她也不忘觀察門口的來往之客。

祁思文也注意到了,“肖公子,你可是在等人?”

沈筱筱點頭,“曾經的故交,說是會在這兒見面,但今日遲遲不來,只好過幾日再來等等了。”

“哦?可是有約定了時間?”

“沒有,憑著些緣分來碰碰運氣罷了,畢竟過了許久,忘記也是正常。”

桃之在旁咋舌,她家小姐這謊話說起來還真是愈發熟練了,眼不眨心不跳的。

“我對京城比你要熟些,你說個名兒,說不定我能幫你尋得他。”

沈筱筱轉念一想,說不定真可以,後來又打消了這念頭,說出名諱,要真是找到了,當面對峙起來,她的謊言豈非一攻就破。

於是便簡單搪塞,“他與我說過,說是這家酒樓便是經他之手創立,只知他姓白,其餘便無從而知。”

祁思文回答得真誠,“我倒是認識白家公子,需不需要我為你引薦一番?”

沈筱筱喝酒的手一滯,她真知道?禮部尚書之女與白家小公子熟識嗎?

“那就無需祁小姐費心了,且不說若是弄錯了人就憑添笑話,再者,肖某向來信緣字,有緣自會得見。”

“你還真是怪得很,”祁思文起身,“天色已暗,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府啦。”

沈筱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