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正反兩側都未有筆墨,顏色材質也與平常無異。

桃之不解:“奴婢今個兒在街上採買,就有人將信塞我手裡,還叫我桃之姑娘,說是務必將信交給小姐您,奴婢剛想問是誰,那人就消失在人堆兒裡了,真是奇怪。”

聽這描述,沈筱筱便能大概猜到是誰了,心下驚喜,很快將信拆開。

信中字跡剛勁不柔,筆筆有鋒,字雖少,但傳遞的資訊倒是一目瞭然。

“煙香酒樓,白家產業。”

沒有多餘的字,白家產業不勝數,重點標明這家酒樓,裡頭定有些乾坤。

沈筱筱往炭盆處移步,將信封扔了進去,對著桃之說,“嫁妝清點得大差不差,你也該餓了吧,咱們今個兒出去吃。”

桃之愣愣點頭,小姐果然吃不慣這王府的東西。

沈筱筱沒有直接出門,而是先回了寢屋換行裝。

桃之看著手中的兩套男裝,被她家小姐抽走了一套。

沈筱筱說:“有點難穿,桃之你幫我一下。”

“不是,小姐是您要穿的啊,我還以為是買給王爺的,”今日早早就讓她出門採買兩套男子裝束,給足了銀兩說是要置辦的像是貴公子的模樣,也沒說是自己穿啊。

沈筱筱展了展衣裳,“梁亦寒穿得下這個尺寸嗎?嗯?自然是要為你我買的。”

“啊?小姐,奴婢也要嗎?”

“自然,若是尋常女子打扮出門,定是會被梁亦寒派人跟著,那才是要壞事的。”

這梁亦寒也不知是得了什麼疑心病,前世只要她一出門,就得派人跟著,逛些鋪子也就罷了,只要她與母家人接觸,當夜他就會尋著味兒過來問她所為何事,十分古怪,當時她都只當是關切,還喜歡得緊。

桃之默默不言語,暗自猜測她家小姐不會是認清王爺的三心二意,打算偷吃吧,那封信難不成是什麼情郎?對了,昨夜那個人!難道不像是小姐說的那般只是夢?

“桃之?在想什麼呢?帶子系歪了,還有這頭髮,也需要束起來。”

“哦哦,是,小姐。”

一切就緒,就等桃之也換上了。

此時,沈清池不合時宜地找了過來,在門口喊著,沈筱筱上下觀自己,很快便鎖定床鋪,鑽了進去,將自己裹嚴實。

“桃之,你先別換,跟沈清池說我病了。”

桃之放下手中的衣服,有些忙亂,剛要出門攔人,那人就已經跨進門檻兒了,桃之上前,“那個,清池小姐,王妃身體不適,睡下了,今兒見不了人。”

“身體不適?今早不是還好好的嗎?可是因為王爺沒去接姐姐回來,姐姐有了怨氣?這才不願見人?”

她昨夜就聽到他們談話了,回來後早早便在梁亦寒的寢屋外候著,待他醒了就告訴他,沈筱筱自己先回來了,也藉口說沈筱筱在急著清點嫁妝,沒空搭理王爺。

桃之看人的眼神都黑了幾分,礙於身份,並沒有表現出來,“我家小姐自有自己的主意,要沒事的話······”

“我去看看姐姐吧,”說著便硬是推開桃之上前,裡頭的沈筱筱聞著動靜發了話,“池兒啊,你先回去吧,我沒事,躺會兒就好。”

“姐姐啊,我本是來向你討要些藥膏的,亦寒哥哥早在我回府時就自己來尋了我,我本沒想見的,還是被看到臉上的傷,雖說亦寒哥哥也給了點藥膏,可我還是惦記著姐姐,姐姐給的東西我用著習慣,沒想到姐姐竟生了病,讓池兒好生擔憂。”

沈清池沒理阻攔,已經進了內屋,見沈筱筱確實是躺在床上,這才沒再往前。

“原是如此,桃之,你幫我從櫃子裡拿瓶藥膏給池兒,”頓了一下,再次囑咐,“可別拿錯了,是個圓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