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對道真說道,“你心裡和我一樣的不忿,何必裝得如此坦然?”
“啊?”道真面露尷尬,一時失語。
道賢見他不答,不再理他,徑直走到延三旭面前,瞪眼說道:“莫說師父給你三個月,恐怕一個月之後的困獸試煉就是你的死期了!枉費師父一片苦心。你只有等死而已!”
延三旭一點都不迴避道賢的譏諷,淡淡地說道:“一身臭皮囊,遲早要歸於塵土,不煩師兄操心。”
“哼!”道賢狠狠地甩開衣袖,撞開延三旭離去。
道真倒是雙手拱拳,陪著笑臉又迎了上來:“師弟得師父青睞,不僅面授功法,還幫師弟覓得靈物相助突破,實在可喜可賀。它日若得師父真傳,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師兄啊。”
“師兄不要說笑,我能不能活過這個月還尚未可知。哪裡敢想以後之事?”延三旭說罷,再不搭理他,便往自已的屋內走去。
道真還想說話,卻被晾在一旁,看著延三旭和白鹿進了屋內,朝其身後啐了一口唾沫,憤憤說道:“一時得了師父錯愛,也擺起臉色來了。”
此後幾日,延三旭與白鹿都是同住同行,甚至在延三旭練功時,白鹿也伴隨其在練功房內。平時的吃食都由道玄、道清兩個小師弟送到練功房。那白鹿所吃之物,確實如絕心上人所說安排,盡是清泉精豆。
雖然與絕心上人定下三月之期,但道賢所說的困獸試煉確實近在眼前,如果一個月內自已的功法尚沒有更大突破,可能真要大難臨頭。
想到這裡,延三旭只能嘗試修習那些之前自已認為禁忌的道術功法,若目前再無它法,只能暫求先活下來。
這一晚,延三旭在練功內,不覺已到後半夜丑時。
眼前,他掏出之前藏在懷中的匕首,在左手手掌中劃出一道血口,再以右手練習濡血術這引血邪功,雖然左手有些疼痛難忍,但總比用其他活體要好些。
就在他看著眼前血滴漂浮而起,嘗試將其匯聚成團時,旁邊的白鹿卻突然過來咬著他的衣襟,將他拉到了練功房西南角的一側,並不斷用蹄子敲擊其中一個牆角。
延三旭似乎明白了什麼,俯耳貼在牆上。伴隨著白鹿蹄子的敲擊,牆內隱約傳來陣陣回聲。
這裡面有暗道!
再要一探究竟時,延三旭想起此前幾日,他都曾經察覺有人在練功房外駐足片刻,身份未得而知,但偷窺者身上都泛著淡綠色的微光,與道玄、道清這兩個小師弟身上的灰色微光截然不同。
既然發現了暗道,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此事。
他先輕步回到練功房門口,將門栓插好,再用冥視術探察片刻,確定房外無人後再回到牆角邊。
在牆角邊摸索了一番,卻沒有什麼開關,他又在整個練功房搜尋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延三旭坐在牆角邊疑惑時,白鹿用蹄子碰了碰他的左手,又碰了碰牆壁。
延三旭看了看手掌上的血跡,將血往牆上抹去。
牆上漸漸顯露出三個巴掌大的古樸字跡——道非道。
“道非道?這是何意?”延三旭思索半天,猜不透牆上這句話的意思。
“道、非、道……道、非、道……”
白鹿見他半晌未動,配合著他呢喃的節奏抬起蹄子在牆上一下一下地敲擊。
延三旭看著白鹿,一字一頓地念道:“道、非、道……道、非、道……”
他停下的時候,白鹿也隨之停下,他再念下去,白鹿也隨之繼續。
一道靈光在延三旭腦海中閃現。
“你是說,道非道,牆非牆!”
白鹿點了點頭,又用蹄子先碰一下延三旭的右手,再碰一下他的左手,最後碰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