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繩索在空中伸成直線,如一條彈射而出的蛇向那白鹿急速飛去。在觸碰到它的一瞬間,就將其纏繞束縛。
那白鹿站立不穩,猝然倒地,發出陣陣淒厲的悠鳴,它身上的光華也暗淡了下去。
絕心上人從陰暗處走了過來,將一個黑色鐵環套到白鹿的左前蹄上。
延三旭從樹上跳下,問道:“捉這白鹿有何用處?”
“此白鹿本乃極稀有之靈物,可吸納天地之靈氣,每食太陰之精華七十年,身上便得一處七彩花紋,此鹿身上共有七處華彩,已是修道突破難得的素材。”絕心上人看著眼前到手的獵物,一邊捋著稀疏的鬍子,甚是得意。
“如此靈物,只用來在突破時獻祭之用?簡直是暴殄天物。”延三旭悻悻然說道。
絕心上人斜眼看了看他,輕蔑地說道:“以你的底子,不用此類靈寶輔助,終此一生,也難有所修為。”
延三旭看出絕心上人有些不耐煩,但眼前容不得多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絕心上人見他不答話,又掏出一張符咒,唸了幾句咒語,便將符咒打到他的胸口上。
符咒沒入延三旭體內,消失無影。
絕心上人右手一揮,陣旗和繩索都飄然而起,一一被收回袖中。
“此後你就是這靈物的主人。先帶回去。往後三月,好生以清泉精豆餵養。那鐵環是心神禁制,戴上之後它便會對你言聽計從。”
“我如何讓它聽從我的命令?”延三旭問道。
絕心上人冷冷答道:“令行禁止,無所不從。它若反抗,會雙眼充血,心神被反噬,生不如死。”
話雖如此,延三旭還是於心不忍。
他俯下身去,對那白鹿說道:“你我此刻皆身不由已,不如你先隨我回去。三個月之內,我定不會傷你。可好?”
只見那白鹿對著他眨了眨眼,又微微點了點頭,但它似乎受了不小的傷痛,掙扎了幾下才站了起來。
“你這般姿態,倒是與那和靈物共生共滅的神馭門很像。”絕心上人臉上露出戲謔的冷笑,“為師先行一步。你和這靈物自行回去吧。只須記得東邊天際泛紅之前,務必離開此山。”
言罷,絕心上人飛身躍出數丈,不久就消失在密林中。
延三旭回頭看那白鹿,只見它正在身上來回舔舐,不一會,它身上的光華又逐漸清晰了起來。
“你莫不是會治癒自已身上的傷?”他問道。
白鹿抬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看來你還確實是天地間難得的靈物,還有這般異能。”
延三旭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走近白鹿的跟前,撫摸著它的頭說道:“也不知道那瘋道士把你困在這鎖妖山多久了。希望三個月之後,你我都能活下來。在那之後,如若有機會,我定破了這鐵環,還你自由。”
白鹿聽了之後,雙目中流出淚水,低頭下拜。
此後,延三旭便引著白鹿向山外走去。
待一人一鹿回到道觀時,東邊天際已泛紅光。
道觀內正在清掃的幾個道僮看到白鹿,皆面露驚異之色,卻仍是隻敢竊竊私語。
就在快回到延三旭的屋子時,迎面走來道賢和道真兩人。
道賢看到白鹿蹄子上的鐵環,臉色瞬間漲紅,怒罵道:“師父怎會如此錯愛這麼個廢物?先是獨自閉門傳藝,如今還替他尋得如此靈物!難道我等學藝二十載,道有小成,還不值得師父更加垂青嗎?”
“師兄輕言,莫要讓師父聽到。”道真聽言,急忙四下張望,確定周圍無人,又說道,“師父做此決定,必定有其深意,不是你我應該隨便妄加非議的。”
“話雖如此,卻還是讓人心有不甘!”道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