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談心；賽羅篇下 (第1/2頁)

賽羅又逼近一步，腳步帶著決然，雙手用力攥成拳頭，身子前傾，目光緊鎖賽希，字字句句仿若帶著泣血的誠意：“你從來都沒給過我機會，從來沒跟我傾訴過，就擅自判定我沒那本事護好你。你怎麼能，怎麼敢如此輕看我？你好好想想，哪次有危險我退縮了，哪回我不是衝在前面，你為何就不願信我這一回啊！”

賽希的眼眶泛紅，淚水在裡頭打著轉，卻被她強忍著不落下來，她微微仰起頭，像是要把那股酸澀憋迴心底，嘴唇顫抖著重複道：“因為我習慣了……習慣了啊。”聲音輕且澀，透著無盡的疲憊與滄桑。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手背上青筋都隱隱浮現，胸脯劇烈起伏，情緒似洶湧潮水即將決堤：“你知道為什麼我變成這樣子嗎？託雷基亞講的那些過往，不過是浮在水面的零星碎冰罷了，真正藏在水下、沉甸甸壓在我心頭的，他根本沒觸及分毫。”

賽希的目光飄遠，似穿過歲月，回到了幼時那滿是陰霾的時光，身子微微顫抖，語調裡裹挾著寒意與隱痛：“小時候，那些惡意像密密麻麻的針，扎得我遍體鱗傷。排擠？呵，那只是最輕的了。他們的捉弄近乎殘忍，嘲笑如同利箭，孤立更是常態，我被扔在黑暗角落，像個被世界唾棄的棄兒。而你，賽羅，你當時有夥伴，有熱鬧，可我……只能獨自嚥下所有苦水，在冰冷中求生存，那種恐懼和絕望，早把我的心磨得千瘡百孔，讓我不敢再輕信任何人，只能用冷漠武裝自已，你懂嗎？”言罷，一滴淚終是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上，似是砸出了這些年所有的委屈與無奈。

最終，這場激烈的兄妹爭吵如風暴達到頂點後，以賽羅滿心憤懣、怒火中燒之下的摔門舉動戛然而止。那扇門被狠狠甩上，“砰”的一聲巨響，似一道決絕的分割線，將屋內屋外的兩人徹底隔開，也震碎了屋內本就脆弱不堪的溫情氛圍。

賽羅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只剩賽希一人。她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雙腿一軟，直直跌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往昔回憶如走馬燈在腦海不停旋轉，那些孤立無援、被欺辱的畫面，還有獨自咬牙強撐的日夜，層層疊疊浮現。

“可我已經習慣……”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後半句“不去相信任何人”被咽回喉中，化作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有淚緩緩從臉頰滑落，滴落在沙發上，洇出一小片溼痕，恰似她心底那再也抹不去的、因多年防備與孤獨留下的傷疤。

賽羅怒氣衝衝摔門而去後，腳步似帶著風火，徑直衝向奧特訓練場。一踏入那片寬闊場地，他便像只被激怒的猛獸，周身散發著洶湧怒火與憋悶情緒。

雙眼燃著熊熊怒火，死死盯著前方假想的“敵人”，牙關緊咬，牙縫中擠出低沉嘶吼。他身形猛地一轉，右臂肌肉緊繃，如拉滿弦的強弓，“嗖”地揮出一拳，帶起呼呼風聲，似要將滿心的委屈、不甘與被妹妹不信任的憤懣，統統傾注在這一拳之中。

一拳接著一拳，每一次出拳都力沉千鈞，砸在空氣中，仿若能看到那無形的“阻礙”被砸得粉碎。汗水順著他額頭、臉頰滾落，浸溼衣衫，他卻渾然不顧，腦海裡反覆都是賽希冷漠又決絕的話語，更催得他出拳愈發迅猛、愈加癲狂。腳下土地因這接連不斷的強力衝擊，都微微震顫，揚起陣陣塵土，可他的怒火，卻似仍在熊熊燃燒，絲毫未見平息之勢。

起初，賽羅滿心都是被賽希不信任的憤懣與委屈，覺得自已一腔熱忱被狠狠踐踏，像被潑了盆冷水，寒意與怒火交雜，衝進訓練場出拳時，每一擊都帶著對這份誤解的宣洩，只想用力量衝破那堵橫亙在兄妹間、由賽希冷漠築起的“牆”。

隨著一拳又一拳揮出，憤怒燒得更旺，往昔相處點滴浮現，困惑纏上心頭，不明白為何多年真心換不來妹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