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齊舒婉頓了頓,目光如劍般射向莊柏。

此時的莊柏,內心早已翻江倒海,像一隻驚弓之鳥,眼神閃躲,不敢與她對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若你剛回來那時,肯坦誠地告訴我一切,我定會與你坦誠相待,攜手面對這未知的人生。”

“可你呢?一邊對我千依百順,說著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語,一邊卻又對過去唸念不忘,心心念念想著要納婉瑜為妾。”

“如今的婉瑜早已不是前世的她,她的命運早已被我改變。”

“你若是真心喜歡她,我也並非不能容人,我定會風風光光地將她迎進門,與她好好商議今後的日子。”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既然想娶她,為何不與我坦誠相告?”

莊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不停地囁嚅著,慌亂中打斷了齊舒婉的話:

“婉婉,你,你聽我說。我,我不理解你說的重生什麼意思。”

“但我確實已不是二十幾歲時那個莊柏了。”

“我想娶婉瑜,真的只是為了不讓她再受苦,我……我一時糊塗。”

莊柏的聲音顫抖,帶著深深的懊悔與自責。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很好,是我被賤人矇蔽了雙眼,是我豬油蒙了心,犯下大錯。”

“我不該不信任你,從前不該,昨日更是不該。”

“我發誓,我以後定然全心全意待你,絕不會再辜負你的真心,求你再信我一次。”

“婉瑜我可以不要,我只要你,真的,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

莊柏語無倫次地說著,他完全沒料到齊舒婉這麼快就知曉了一切,更沒想到她竟也重生歸來。

這一切對他來說,荒謬得如同一場噩夢,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朝堂上意氣風發、舌辯群儒的風度,只剩下滿心的心虛、愧疚和後怕。

然而,齊舒婉歷經這痛苦的一夜,思緒萬千,已然想通了許多。

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平靜得可怕:

“曾經我對你掏心掏肺,毫無保留地付出一切,可換來的卻是你的背叛與不信任。”

“從你背棄諾言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莊柏的手無力地垂落,整個人彷彿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臉上滿是痛苦與懊悔交織的神情:

“婉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得離譜。”

“當時是我鬼迷心竅,你給我個機會,我發誓一定改,我會用餘生來彌補我的過錯。”

齊舒婉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悲涼與嘲諷:

“改?說得何其容易。信任一旦破碎,就如同摔碎的鏡子,即便勉強粘好,那裂痕也會永遠橫亙在那裡,時刻提醒著曾經的傷痛。”

“莊柏,你走吧,從此房舍屋簷,深牆大院,你我不復相見。”

齊舒婉從前世到今生,無數次在腦海中回想過往的點點滴滴,唸了又念,思了又思。

如今的她,雖是有官家子女的身份所帶來的諸多庇護,但她手中同樣掌握著糧食、銀錢、藥材和人脈。

她深知,若是能牢牢把握住這次疫情的機會,憑藉自已的能力,也並非不能在這亂世中獨善其身。

她也曾認真考慮過和離,可一想到如此一來,齊家與莊家的聲名必定受損。

無緣無故的和離,定會在這流言蜚語漫天的世道中,為兩家引來諸多不必要的風波。

自已若是決然和離,不僅會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會壞了兩家兒女們的親事,讓他們在這世上抬不起頭來。

這份沉重的責任,讓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