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柏懷揣著精心挑選的櫻桃煎,腳步匆忙得近乎慌亂,一路小跑著趕回莊府。
他心中滿是對與齊舒婉重歸於好的期盼,想象著妻子見到他和點心時展露的笑顏。
他在這幾日愧疚與不安中支撐著,他不想失去齊舒婉。
踏入雲水居的瞬間,屋內的靜謐彷彿一層冰冷的紗幕,隔絕了他的熱切。
只見齊舒婉靜靜地坐在窗邊,身形單薄而落寞。
她的目光空洞地穿透窗欞,望向遠方那無盡的虛空,好似世間萬物都已無法在她心中激起一絲漣漪。
莊柏的心猛地一沉,像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婉婉,我回來了。還特意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櫻桃煎。”
莊柏努力扯動嘴角,試圖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輕快活潑,眼神中滿是討好的意味。
恨不得將滿心的歉意都透過這話語傳遞出去。
齊舒婉聽到聲音,只是機械般微微側了下頭,目光如蜻蜓點水般淡淡地掃過他手中的點心。
那一瞬間的冷漠,如同臘月的寒霜,沒有一絲溫度,緊接著便又轉了回去。
在她眼中,莊柏和那承載著往昔甜蜜回憶的櫻桃煎,此刻都變得無足輕重。
而曾經的甜蜜,更像是莊柏蓄意謀劃的補償和愧疚。
莊柏僵立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手中的點心盒好似突然變得千斤重,勒得他手指生疼,那原本馥郁的甜香此刻也令他感到窒息。
他的內心充斥著惶恐與不安,一步步緩緩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
將櫻桃煎輕輕放在桌上,他微微顫抖著嘴唇,輕聲說道:
“婉兒,我知道這些日子是我不好,是我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齊舒婉依舊沉默不語,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塑。
她的內心,曾經對莊柏熾熱的愛意,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望與背叛後,早已乾涸成一片荒蕪的沙漠。
那些被他辜負的誓言,如同尖銳的冰凌,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那些被漠視的真心,似一把把利刃,將她曾經完整的心靈刺得千瘡百孔。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每一個畫面都讓她痛徹心扉,她再也無法輕易地釋懷。
莊柏見她毫無反應,心中的焦急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理智瞬間被沖垮。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逐漸遠去的溫暖,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
“婉婉,你倒是說句話啊,別這樣對我,我真的快要瘋了。”
齊舒婉像是被觸碰了逆鱗,身體猛地一震,觸電般迅速抽回手。
她緩緩轉過頭,眼神冰冷得彷彿能將人凍結,直直地看向莊柏,聲音從齒間冷冷吐出,不帶一絲溫度:
“莊柏,不如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也重生了,對嗎!”
齊舒婉的語氣中帶著篤定,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莊柏,試圖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破綻。
“婉婉,你……”
莊柏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驚得不知所措,結結巴巴地想要開口解釋。
齊舒婉根本沒心思聽他回應,心中積壓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莊柏,你我之間,已然無話可說。”
“從前,我或許受人挑唆,或許真心顯得惡毒,可你竟連一絲信任都不願給我,甚至要我去死,我也都認了。”
“如今,命運讓我們重來一回,我滿心期許能與你好好過日子,哪怕相敬如賓也好。”
“但人世的緣分,總是這般陰差陽錯,無休無止。”
“既讓我有機會重新改過,卻又偏偏將你也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