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柏從皇宮回來後,滿心的憂慮如影隨形,整個人愁眉不展。
他在府中毫無目的地遊蕩著,腳步虛浮,心思全然不在腳下,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雲水居。
院內,齊舒婉正對著翠微和翠竹,笑意盈盈地說著什麼。
那笑容溫柔和煦,如同春日暖陽,一瞬間,竟讓莊柏看愣了神,往昔的回憶不受控制地湧上心頭。
曾經,他們也有過許多美好的時光,只是後來……
莊柏暗自嘆息,輕聲呢喃道:
“婉婉。”
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齊舒婉並未聽見,仍在專注地和翠微交代事情。
莊柏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起勇氣,提高了音量:
“婉婉。”
這一次,齊舒婉終於聽清了,她偏過頭看過來。
然而,在看到是莊柏的瞬間,臉上那如春花般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被一陣寒風吹散。
莊柏看著她冷漠的神情,心中一陣刺痛。
他下意識地抬起腿,想要邁進雲水居,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冰冷氛圍。
齊舒婉卻像是早有預料,立刻起身,轉身快步走進屋子,隨後“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那關門聲在莊柏心中震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震得他的心愈發疼痛。
莊柏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整個人彷彿被定在了原地。
翠竹和翠微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擺擺手,將院子裡的下人都帶了出去,給這對夫妻留下了看似私密的空間。
莊柏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五味雜陳。
他緩緩走到院門前,伸手關上院門,而後又來到廊下,靜靜地站立著,像是一尊雕塑。
他的眼神中滿是糾結與痛苦,嘴唇微微顫抖著,許久,才鼓起勇氣說道:
“婉婉,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像是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這麼光怪陸離的事,跟你講了你會不會信。”
莊柏想到自已穿越回來的經歷,只覺荒誕不經,連自已都覺得難以置信,又怎能奢求她能輕易接受呢?
“我,我現在是55歲的莊柏。我醒來時才發現我回到了巡鹽之時。”
莊柏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迷茫,彷彿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我,我去找婉瑜,是因為你走後沒多久,婉瑜也不見了。”
回憶起前世失去她們的痛苦,莊柏的聲音不自覺地哽咽起來,
“我那日春日宴去見她,是我想提前告訴她家賬目有問題,但想著離事發沒有多久了,避也避不過。”
“所以才會說,想迎她進府,或許那些人看在莊府和齊府的面子上還能手下留情。”
莊柏試圖解釋清楚一切,希望能得到齊舒婉的理解。
“婉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的真心只有對你是真的。”
莊柏的眼神中充滿了懇切,他是多麼希望齊舒婉能相信他這一番話,相信他對她的真心從未改變。
齊舒婉在屋內背對著門,聽到莊柏的話,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她的心中此刻也是百感交集,過往的種種委屈、痛苦和失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婉婉,我不想與你不復相見。我想與你共白首,我想與你同生死,我想與你生同衾,死同穴。”
莊柏的聲音愈發急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戀與渴望,
“婉婉,你不知道。自你走後,翠竹那丫頭將一切的真相都擺到了我面前。”
“我才知道那麼多年是我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