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庭聽到賜婚的旨意,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翻湧。
他與齊舒婉之間,往昔那段朦朧的情愫,雖未以婚約之名確定下來,可在他心中,此生認定的良人唯有她。
哪怕要他自此終身不娶,他也甘願守著這份深情。
然而此刻,這突如其來的賜婚旨意,卻如同一堵難以逾越的高牆,將他逼入了兩難的絕境。
皇上瞧著眼前這兩個接連拒絕賜婚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
“哦?二位愛卿可否說說為何拒絕?”
皇上的聲音悠悠響起,帶著幾分探究,
“若你們能給出合適的理由,朕也並非一定要強行賜婚。或者……”
莊柏神色陰沉,眼神中帶著一絲隱晦的不悅,看向張書庭。
他越打量張書庭,心裡的厭煩就越重。
此刻,他尚不知妹妹對齊舒婉的心意,要是知曉了,只怕看向張書庭的目光裡,恨意會更濃。
“啟稟聖上,臣妹年紀尚小,臣的老母親還想將妹妹留在身邊多陪伴幾年 。”
莊柏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頓了頓,他咬了咬牙,繼續道,
“況且,張大人曾有婚約在身,臣實在不願臣妹日後嫁過去,遭受委屈。”
那“婚約”二字,莊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對這口頭婚約厭惡至極,心底的醋意大多都源於此。
若不是這婚約,他也不會無端冤枉了婉婉。
張書庭聽莊柏這般說辭,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對他而言,只要齊舒婉不想嫁給他,其他都無關緊要。
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啟稟聖上,臣一心只想忠君報國,眼下實在無心談及兒女私情。”
與此同時,在莊府之中。
齊舒婉面色凝重,一臉嚴肅地看著面前手足無措的乳母。
“母親當真這麼說?”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乳母緊張地揪著衣角,神情茫然。
“是,老夫人說了,小公子在她身邊,她定能悉心照顧。”
乳母小心翼翼地說道,
“還讓大娘子不必憂心,她作為祖母,自然不會虧待小公子。”
“老夫人還講,大娘子既然一心想成就一番事業,她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
“只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望大娘子能夠深知。”
齊舒婉那原本好看的面容上,瞬間染上了一層薄怒。
婆母這究竟是何意?
難道是要自已,在事業與家庭之間做出抉擇?
並且傾向於讓自已放棄對事業的追求,迴歸家庭專心相夫教子?
只是如今,自已已然看淡了對莊柏的感情,想讓自已相夫教子,那不能夠!
“乳孃,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你且先回寧安堂吧,替我照顧好安兒。”
乳孃連連稱是,然後退下了。
齊舒婉現下還不想和婆母起爭執,既然老人家喜歡孩子,那孩子在他身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且自已和莊柏的事情,不能鬧到她身邊去,本來身子就不好,犯不上為這些事再操心。
只是若是孩子離自已身邊久了,自已想念是一回事兒。孩子日後認不認得自已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如今安兒正是認人的時候,若是離開的久了,怕是就要忘了自已這個母親了。
翠竹匆匆從外面回來,低聲在齊舒婉耳邊說了什麼。
“當真?”
齊舒婉聽完,面露驚訝。
“姑娘,此事千真萬確。青姨娘毒發,伯爵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