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寧坐在大堂主位上,她身形較瘦,膚色白皙,五官平平,眉頭深鎖著,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息。

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顏色很淡的薄唇,每一處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的寒意,給人一種強烈的距離感。

她把王府裡的所有人都聚集了過來。

一臉柔和樣子的常姑姑不屑地站在梁安寧身旁,似乎與她這個剛進門的王妃十分不喜,就連下面站著的一行下人,臉上也全是不服她的表情。

這讓她十分不悅,要是在血影教,像他們這些不聽話的人,她有的是辦法慢慢折磨,直到他們求饒,也不會放他們生路。

可現在是在永昌王府,她可以忍,但不是縱容。

她手裡拿著剛剛叫常姑姑拿來府裡的開祥信還有所有人的賣身契,一臉平靜地打量著,看上去頗有女主人的風範。

梁安寧冷言道:“常姑姑,聽說你不准許我的人在廚房做飯,這是怎麼一回事?”

常姑姑眼中沒有一絲笑意,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淡淡道 :“王妃,現在府裡的開支你也看到了,府裡已經做有飯菜,又多做一份,需要浪費柴火與浪費油鹽,這樣,開支就不夠了,我只是為王府節省,並無他心。”

梁安寧看了她一眼,這個老婆子,找這麼一個藉口,吃這麼多,還說為王府節省,真不怕她撐死得了。

每日給王爺吃的都是沒有米的湯水,甚至還加了毒藥進去,府裡的下人大部分都已經走了,剩下的幾十人也不過是為二皇子提供情報留下來的人。

這個王府裡明著說還是永昌王府,但實際上早就跟豐陽王同穿一條褲子了。

現在王府裡的人除了從皇宮裡領到每月定額的銀子,這份銀子還是那些下人沒走的時候的份額,銀子數目應是極大的。

還有就是豐陽王那邊的打賞,都被他們這群可惡之人全部都瓜分了,居然還說府裡開支不夠,當她是做傻子連這點賬都算不清了嗎?

梁安寧長嘆一口氣,平常無比的一張臉上,表情依舊清冷:“常姑姑,銀子的事情咱們先不說,先跟我說說王府裡的人多久沒有給王爺擦洗過身子了?又或者說,你們到底這三年來,到底有沒有沒給王爺換過身上的衣服?”

常姑姑抬頭看了她一眼,那張略顯皺紋的臉上,一雙眸子閃著不屑,她冷哼一聲不帶任何感情地道:“王妃這是什麼話?當然是日日給他擦先身子的,怎麼可能三年都不換衣服也不擦 身子呢?”

梁安寧就這樣看著她睜眼說瞎話,聽得她心裡的火不停直冒。

“是嗎?那為何今日我為王爺擦身子,居然發現王爺背上都長了蛆蟲?而且那件衣服,都粘到王爺身上的爛肉裡去了,想要脫下來,你知道有多費勁嗎?你敢說天天給王爺擦身子了?”

有幾個下人把頭彎得低低的,梁安寧說到蛆蟲的時候,他們明顯用手捂住了嘴巴,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當場又要吐出來。

常姑姑思索了一陣,又緩緩道:“王妃,你這就是汙衊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了,這幾日府裡不是辦喜事嗎,大家都挺忙的,可能忙不過來幫王爺擦身,但絕不可能三年不給他擦身的。

再說了,你說的蛆蟲嘛,王爺身上那些毒箭傷,本身就是惹那些東西,無論我們怎麼擦,那些個東西,好像不會死的一樣,你才剛擦好吧,它就又從肉裡鑽出來了,幫王爺擦身子的人,這三年來,不知道換過多少批了,沒有一個能熬得住忍得了的。”

“常姑姑,所以說這王府裡果真如你們所說的生活困難,連日常生活都難以維持了,是嗎?”

梁安寧再問了一次:“每個月王府給你們的銀子是不是都不夠王府裡所有人的開支了?”

常姑姑不說話。

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