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潔快要被楊震扒光衣服的時候,自主意識回來了,這一刻她的內心居然平靜無波瀾,沒有委屈也沒有憤怒,只有理智驅動她的肢體奮起反抗時才清楚的認知到自已和楊震的力量懸殊。突然間季潔感覺到自已身體僵硬,想起了曾經業務學習時局裡再三強調的一篇關於身體自我保護機制的文章,這是觸發了身體的第三重保護機制。這是因為身體知道,如果反抗將會引起更大傷害,為了將這層傷害降到最低,所以選擇了不反抗。季潔原本備受衝擊的大腦在在這種“保護”中逐漸恢復清醒,當初為了更好地幫助女性受害人,這個理論學得很仔細。她清楚自已的心率血壓已經下降,然後面對這場“暴力\"大腦思維將變得遲緩,這樣才能從那種被侵略的痛苦感受中暫時抽離出來,給神經一個緩衝過度的時間。

楊震好像在迸發著身體裡全部的能量,翻手雲覆手雨。可季潔的肉體好像逐漸輕飄,彷彿這是一場白日夢。而正常的思維下,季潔正在驚訝自已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繼而苦笑,觸發物件竟然會是楊震,心也隨之沉淪。明明這是自已當初拼上性命也要去愛的人,明明他們都向往平淡的幸福,明明他們已經擁有了許多也對未來有更多的憧憬,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這樣?也許這是夫妻間的義務,但為什麼會讓自已覺得如此痛又如此委屈?季潔的眼角劃過一滴淚水,和楊震滴在她臉頰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很快消失在髮絲間。

是夜,楊震被小腿的疼痛給刺激醒了,伸手夠床頭櫃上的開關開啟了臥室的燈。楊震這才發現,小腿迎面骨位置一片殷紅且腫的老高。

楊震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腫出的包,好像也不是很疼,大約是短暫的疼麻了。睡前暴風雨般的過程回到他的腦海裡,不知道季潔會怎麼想、怎麼反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呆呆地坐在床上。季潔本就睡得不安穩,此時好像有心靈感應,一個翻身也醒了過來。

身體的疼痛、心裡的疼痛,季潔本是不願意搭理楊震的,可是瞥見楊震的小腿還是沒忍住開了口;“怎麼弄的?\"

楊震瞥了眼季潔,雖然心裡打鼓,但不自覺地有些怨憤,說不清這複雜的情緒,也憂心以後的日子,千言萬語化作無奈;“還能怎弄的?你踢的唄。得虧用腿擋了一下,不然踢的可是命根子啊!”楊震低頭看著自已的襠部,直搖頭,“你也是真下得去腿。”

“那不是本能反應嘛。\"睡了一覺,此時楊震和季潔情緒都恢復平穩了,季潔見自已把楊震傷成這樣,內心也是有些愧疚的。

楊震嘆一口氣:“老婆是真不能找練家子,還好保住了鼻子。”

“行了,廢話這麼多!快穿衣服去。”季潔低頭看了眼赤身裸體的自已,原本白皙的肌膚此時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禁抱怨道,“好意思說我,敢情你自已手上有輕重。”

掀開被子下床,拉開衣櫃取出衣服,又把楊震的衣服扔給他,沒好氣的說:“快點兒!穿上!”

“這大半夜的,幹啥?”楊震嘴上詢問著,手上倒是很老實的把衣服往身上套,倆人都已經鬧成這樣了,此時季潔給了臺階,若還不下,也是有點不知好歹了。

“你腿都這樣了,還能幹嗎?上醫院啊!”季潔又扭頭看了一眼楊震的腿,“看這樣子,不斷也裂了,肯定是傷者骨頭沒跑了。你這骨頭也太脆弱了,明兒給買根大棒骨回來紿你煲湯補補鈣,踢一下骨頭都能出問題也是沒誰了。”季潔絮絮叨叨的,彷彿楊震的腿不是她傷的,晚上的事也跟沒發生過一樣。

醫院裡,楊震拍了片子,拿到報告後果真不出季潔所料,這腿是差一點點就斷了,裂的還挺嚴重的。

“這是撞得?踢到鐵了?”醫生舉著片子看了又看,還指給楊震季潔看,“看,就這麼一點點連著了,這是使了多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