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知麻木地問面前的荊鬱澤，“所以你現在的決定是？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所謂的‘禮物’，是不是也和你的決定有關？”
一問三連，問得荊鬱澤啞然。
他最後還是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了一沓A4紙，遞給欒知。
欒知接過來，笑了。
離婚協議書。
她一行一行地認真看著。
荊鬱澤：“我幫你找了全M最頂尖的神經內科專家，幫你恢復記憶，需要些時間。”
“不過Mark教授對於這次治療還是信心比較足的。”
“他看過你之前的病例，這幾年潛心研究了一套適合你的治療方案。”
“至於時間的話，看你這邊安排，我可以從中協調……”
欒知抬眸看著他，一臉審視，“所以，你早就有打算？”
荊鬱澤抿抿唇，笑了笑，回答：“這是我的Plan B.”
欒知：“你可真是個好人。”
這話意味不明。
很像，很像在發好人卡。
荊鬱澤：“……”
欒知繼續低頭瀏覽著離婚協議。
這次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得更認真了。
她將情緒掩藏得很好很好。
或者說，她都不知道自已有什麼情緒。
最後，欒知一字不落地全都看完了。
她評價道：“嗯，荊總挺大方的。”
荊鬱澤：“……”
攤牌後，欒知的話，是一句比一句難接。
欒知：“所以你安排好了一切？”
荊鬱澤故作無所謂，風流公子般道，“對啊。老婆，我最後這麼叫一次，可以嗎？”
欒知靜靜看著他，不置可否。
荊鬱澤下意識摸了摸鼻峰。
好像上面蒙著一鼻子灰。
“我是喜歡你沒錯，但也不是……”他艱澀又輕鬆地聳著肩說道，“也不是沒你不行的地步。你說得對，我一直秉行的都是君子不奪人所愛的原則。”
他以為他很酷。
欒知為荊鬱澤鼓掌，涼涼誇讚：“真有風度，道德標兵。”
“……”
欒知陰陽起人來，可太……刻薄了。
荊鬱澤：“我覺得你有權知道一切……”
欒知雙臂環抱著，“然後你就為我決定好了一切？”
荊鬱澤想，她可能是不喜歡“被安排”這種感覺吧？
他回答，“我不想你以後為難，長痛不如短痛。”
“這是對你而言吧？”欒知的攻擊性很強，句句都能把他逼到牆角。
荊鬱澤乾脆承認，“是。”
“呵！”欒知短促地冷笑了一聲，“你確定你全都想好了？”
荊鬱澤：“……嗯。我以後會回Y國定居，這樣方便時常探望我母親。”
欒知繼續“誇”：“嗯，大孝子。”
“……”
荊鬱澤小心詢問，“到時候，我把知否帶走，可以嗎？”
欒知給了他一個“你覺得呢”的表情。
荊鬱澤一下子就慫了。
得。
開局耙耳朵，一輩子都矮一頭。
欒知一頓自由輸出：“自從你把你的破狗接回家，你照顧得有我多嗎？”
“它和你有跟我親近嗎？”
“再說了，孩子三歲以下，鐵定是判給媽媽的。”
她承認，她是這個毛孩子的……媽媽？
荊鬱澤都驚了！
他嘗試著爭取：“其他咱們都好商量。我只有這麼個請求，就想……就想留個念想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