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她微微側頭,藉著從破窗漏進的月光,看見守夜的差役正抱著酒罈歪倒在門邊,嘴角還掛著涎水。

"第三壇了......"葉如意無聲地勾起嘴角。這些差役白日裡剋扣流放犯人的口糧去換酒喝,如今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她輕巧地翻了個身,麻布囚衣摩擦稻草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隔壁的老王妃在睡夢中皺了皺眉。

葉如意立即屏住呼吸,保持著詭異的靜止姿勢。三息過後,確認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她才像條水蛇般貼著地面滑行。

"咔嚓——"

一根乾草在她腳下斷裂。葉如意渾身肌肉瞬間繃緊,餘光瞥見守門的差役嘟囔著翻了個身。她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直到差役的鼾聲重新變得均勻,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葉如意纖細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工具,三兩下就卸下了鬆動的木條。夜風裹挾著露水的溼氣撲面而來,她眯起眼睛,像只夜行的貓科動物般輕盈地翻出窗外。

今晚,她要再去皇宮走一趟!

皇城的輪廓在月色中如同蟄伏的巨獸。

葉如意蹲在護城河畔的柳樹上,仔細觀察著城牆上的巡邏規律。與她預想的一樣,戌時三刻的換防出現了短暫的空檔——這是她上輩子作為特工時最擅長的突破口。

"三、二、一......"

她心中默數,在最後一隊侍衛轉身的瞬間,腰間早已準備好的鉤索無聲彈出。精鐵打造的飛爪精準扣住垛口,葉如意藉著繩索的力道,幾個起落就翻上了三丈高的城牆。

落地時,她的繡鞋踩到了一片落葉。葉如意瞳孔微縮,瞬間後仰下腰,險險避過突然回頭的侍衛長矛。那矛尖距離她的鼻尖不過寸許,帶起的勁風撩動了她額前的碎髮。

"奇怪,明明聽見聲音......"侍衛嘟囔著左右張望。

葉如意屏息貼在一處陰影裡,整個人彷彿與城牆融為一體。直到侍衛走遠,她才像片落葉般輕盈落下,指尖在城牆磚石上留下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劃痕——這是她給自己留的退路標記。

貴妃的寢殿還亮著燈。

葉如意倒掛在屋簷下,透過窗紗看見這位寵妃正對著銅鏡試戴新得的東珠項鍊。鏡中映出梳妝檯上堆積如山的珍寶——顯然這兩日的後宮嬪妃們又去哪裡搜刮民脂民膏,發了橫財。

窗外的葉如意眼神一冷。

她耐心等到宮女退下,貴妃就寢,才用薄如蟬翼的刀片撥開窗閂。寢殿內龍涎香的味道濃得嗆人,她躡足來到貴妃床前,看著對方頸間那串價值連城的東珠,毫不猶豫地伸手——

"誰?!"貴妃突然驚醒。

葉如意反應極快,一個手刀精準劈在對方頸側。看著昏過去的貴妃,她冷笑一聲,不僅摘走了東珠項鍊,連對方寢衣上綴著的珍珠扣都沒放過。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葉如意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後宮各個殿宇。翡翠擺件、寶石戒指、甚至皇后佛堂裡新供奉的金佛,統統被她收入空間。臨走時,她還不忘把貴妃最愛的菱花鏡調了個方向——明日這位寵妃梳妝時,怕是會被鏡中蓬頭垢面的自己嚇個半死。

御膳房飄出的香氣讓葉如意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推開雕花木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挑了挑眉。整隻的烤乳豬在鐵叉上滴著油光,蒸籠裡是鬆軟的銀絲捲,案板上還有剛片好的火腿薄片。最讓她驚喜的是角落裡的冰鑑,裡面居然鎮著西域進貢的葡萄酒。

"狗皇帝倒是會享受。"葉如意毫不客氣地扯下一條乳豬腿,邊吃邊將食物收進空間。當她發現地窖裡新存著的上百斤燻肉和幾十壇陳釀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離開前,她順手牽走了全套的全新御用廚具。

皇帝的寢宮守衛森嚴,但對葉如意來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