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重的黑暗籠罩著整個皇城。天牢內潮溼陰冷,石壁上凝結的水珠不時滴落,在寂靜中發出"滴答"聲響。葉如意踏著輕巧的步伐回到天牢時,月光正透過狹小的鐵窗灑落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銀白色的光斑。

她身上還帶著夜露的溼氣,衣角處沾著幾片從御花園帶來的花瓣。方才在皇宮中的行動異常順利,那些守衛在她眼中形同虛設。葉如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起那些被自己洗劫一空的珍寶庫房。

天牢內,眾人仍在沉睡。

老王妃蜷縮在角落裡,即使睡夢中也不忘保持著貴族的矜持姿態;幾個侍女相互依偎著取暖;傅婉兒四仰八叉地躺著,發出輕微的鼾聲。葉如意的目光最終落在角落裡的光王傅懷璟身上。

他蒼白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脆弱,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葉如意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蹲下,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瓶。瓶身冰涼,裡面盛著的靈泉水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別死了啊..."她低聲呢喃,小心翼翼地托起傅懷璟的頭,將靈泉水緩緩倒入他口中。泉水入喉,傅懷璟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些許,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葉如意滿意地點點頭,將剩餘的藥水收好,靠坐在潮溼的石牆上閉目養神。

牆角的蟋蟀不知何時停止了鳴叫,天牢內的溫度似乎更低了。葉如意裹緊了身上的衣衫,聽著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思緒卻飄得很遠。

天色漸漸泛白,牢房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鑰匙碰撞的聲響。葉如意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其他人也陸續醒來。老王妃正在整理自己散亂的髮髻,幾個侍女忙著幫小郡主擦拭臉上的汙漬。

"都起來!準備出發了!"粗獷的吼聲伴隨著鐵門被踹開的巨響,幾個滿臉橫肉的衙差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腰間別著一條浸過油的皮鞭。

衙差們開始粗暴地將犯人一個個拽起來,命令他們排成一列。葉如意注意到,這些衙差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他們檢查每個犯人時都格外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匿財物的角落。

"把衣服都脫了!"刀疤臉衙差厲聲喝道,"誰敢私藏財物,老子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犯人們戰戰兢兢地開始解衣,有幾個年輕女子已經忍不住啜泣起來。

就在這時,老王妃突然挺直了腰板,朝刀疤臉走去。她雖然衣衫襤褸,但舉手投足間仍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這位差爺,"老王妃壓低聲音,動作隱蔽地將一個金錠子塞進刀疤臉手中,"老身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還望行個方便。"

刀疤臉掂了掂手中的金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錠金子成色極好,沉甸甸的,少說也有十兩重。他不動聲色地將金子揣進懷裡,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光王府的人就不用搜了,"他大聲宣佈,"直接上鐐銬帶出去!"

這個決定立刻引起了其他犯人的不滿。葉如雲正被一個滿臉麻子的衙差粗暴地拉扯著衣領,聽到這句話頓時漲紅了臉。

"憑什麼?"她尖聲叫道,"憑什麼他們就不用檢查?這不公平!"葉如雲的聲音在牢房中格外刺耳,她掙扎著想要擺脫衙差的控制,"我也要..."

"啪!"一聲脆響,刀疤臉的皮鞭已經狠狠抽在葉如雲背上。單薄的囚衣立刻裂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面滲血的面板。

"憑什麼?"刀疤臉獰笑著走近,"就憑現在你們都歸老子管!"他一把揪住葉如雲的頭髮,迫使她仰起臉來,"既然你這麼喜歡被搜身,老子就成全你!"

他朝身後兩個膀大腰圓的衙差使了個眼色:"你們兩個,好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