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江冷笑:“何必鋪墊這麼多,你看重的不過是利益而已。”
“你這個——”話未說完,孟川突然捂住心口,表情痛苦,陶依然見狀立馬扶住他,“不要生氣,有話好好說。”
孟川哼了一聲,“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陶依然抿唇不語,沉默地幫他順氣。
孟川見孟文江坐在對面一臉局外人的漠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說:“我當初把公司交給你,不是為了讓你來氣我!況且中世集團財力雄厚資源甚廣,兩家結親對你對公司都是百利而無一害,作為一個商人,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孟川做事向來手段強硬,不管最後孟文江松沒鬆口,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下一步,“下週你去和人家見一面,地址時間我會提前發給你。”
他眉毛一橫,語氣加重,“不管多忙都必須去,我會盯著你的。”
......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孟文江感覺頭腦發昏,踢了一腳跟前四仰八叉的人,張行遠醉得像死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家酒吧是張行遠家的,倒也不擔心出事。孟文江只和服務員打了聲招呼,便踩著酒後虛浮的步子下樓了。
他喝醉之後哪怕意識不太清晰,但也能維持住表面的穩重,出去途中有服務員認出他,向他問好,他也能點頭回應。修長勻稱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落在扶梯上,敲擊出一段沒有節拍的樂響,孟文江最終沒有走出酒吧的門,背靠著牆體,酒精燒得他眼底微紅。
這時,前臺工作人員的聲音隔著一面牆傳了過來,“您是問07包廂的客人嗎?請稍等......找小孟總嗎,請問您是?”
接著,一道如山泉清冽的聲音響起,“我是他的司機。”
前臺瞭然道:“好的,您直走右轉上樓梯就能看到了。”
許丁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她順著前臺指的路右轉,剛往前走了一步,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抓住,然後狠狠拽了一下,她眉心一凜,正要出手反擊,卻忽然聞到對方身上濃郁的酒氣。
孟文江站在明暗交接處,眼神幽深,如一片沒有波瀾的大海,靜靜凝望著她。
許丁心頭一緊,連忙收了手上力道,然後欲蓋彌彰背到身後。
“小孟總,我正準備上去找你。”
孟文江沒說話,有意無意瞟了一眼許丁沒被鉗制的手,看不出在想什麼。
他已經喝醉了。
許丁很快得出結論,試探著問:“小孟總,要回家嗎?”
孟文江終於鬆開她,自己卻後退半步,躲著什麼一樣,“嗯。”
這個舉動屬實奇怪,還沒等許丁琢磨出個緣由,孟文江就長腿一邁繞過她走在前面,“走了。”
許丁只能暫時收起心底的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孟文江喝醉後有個明顯的特點就是,一到他認為安全的地方倒頭就睡,所以他一上車就靠著枕墊閉上眼睛沒動作了。
許丁伸長胳膊將安全帶從他背後扯出來,然後給他扣上,又從後面拿了一個墊子塞到孟文江的頭和車窗的間隙中,這樣靠著會舒服許多。睡夢中的孟文江配合著調整了姿勢。
做好準備工作,許丁才坐回車裡,開著車駛進綿長而涼薄的夜色。
路上,有人給孟文江打電話,一次不接還要打第二次,許丁怕吵到孟文江,只好從他包裡取出不消停的手機,來電人顯示張行遠。
她回了一條快捷訊息,告訴對方機主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可是還沒等她把手機放回去,張行遠的來電又跟催命一樣響起。
許丁:“......”
剛好行至十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