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覆水難收,又添新業放火。化身頭陀慧空,俺卻還是武松。”
俺在蜈蚣嶺放了一把火燒了那座道庵,一溜煙離嶺而去。
路上尋思,這座蜈蚣嶺離十字坡只有五十里地,王道人幾人是專門跑到這周圍尋找慧空頭陀?
還是看到俺才想到慧空?
慧空當年從西來,是向這裡來?是不是他當年與王道人有什麼約定?
如果是道人一直在找頭陀,慧空死了兩年,王道人是從什麼時間開始找的?有沒有到十字坡找過?沒去過?或是去找過沒探查出來。
慧空武藝高強,王道人也武藝高強,兩人不知是敵是友。
王道人要找慧空要什麼東西?
。。。
越想,疑問越多。
但有一點兒可以肯定,慧空的傢伙式有人認識!界箍、數珠、雙刀,這幾樣特徵顯著,除了王道人外,還有沒有人惦計慧空?若有,還是像王道人這樣的高手?那熱鬧了,假慧空不好做啊。。。這個慧空有秘密。。。
俺需要一個安定的地方仔細看看王道人和那女人留下的小冊子,十幾年不看書,看封書信還行,像書的,翻看幾頁就頭痛。
一嶺接一嶺,騰挪山中行。藉著月光,俺又連翻幾座高嶺,東方似明未明時,俺在山頭停住,福至心靈,面對東方盤膝坐在一塊巨巖之上,微閉雙眼,眼觀鼻,鼻觀心,一心專注,神思凝於腹內那氣旋所在,氣息逐漸沉靜下來。。。待東方金光徒生,大日躍升,紫氣撲面而來,俺只覺轟的一聲,身心巨震。。。往後年月每每想起這初次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唯有白樂天所寫《琵琶行》能有所貼切: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彩!”,俺又多一修行手段。
心滿意足,天既然亮了,俺卻要覓食休息。
通緝在身,只能晝伏夜行,避開無謂的爭鬥。。。咦,俺感覺經過這次日出前打坐存神迎接紫氣的修行,俺的心態平和了許多,能控制住自己的爆燥脾氣了。
“這就是教書先生那時候說的所謂養氣?當年聽他聲色俱厲的對俺說他要養氣,不發脾氣,要養他浩然之氣。”
“俺從今開始,必養氣,不發脾氣!”
暫時不能去那村坊道店市鎮鄉城,避幾天風頭再說,所以只能在這山嶺荒野覓些吃食,再不濟,俺布袋中倒是有從那道庵中拿的幾塊大餅乾糧,不怕毒死的話倒是餓不死,當然只能備用。
要打獵,也不容易,需要及遠的本事,布袋裡那把小弩,只能兩丈內刺殺暗算,不合用。
“準備不足啊!文化不夠,行走江湖也是拿命硬抗,頂著破頭亂撞。俺這痴漢,就不能從夜叉嫂子那裡借把雀弩帶著?”
所以只能用投擲的,石頭吧。
地上尋了幾塊合手的練了半個時辰,十丈內準頭蠻好,力度足夠。
打獵還要看運氣,運氣不濟,鳥獸皆無,再有能耐,能打個屁吃。
好在身心自由,運氣就好。不用一個時辰,就用石頭擲死野兔一隻,豬獾一隻。
提了獵物,尋了一處藏風處。
生火好辦,先找周圍枯樹幹枝,抽刀砍柴,量夠了,再找些乾燥細草碎屑,從袋裡取出火鐮,咔咔幾下,火星崩濺,引燃草屑。
燃起火堆,開剝獵物。好漢闖蕩江湖,隨身必帶刀子,所謂解腕尖刀是也。況尚俺還有繳獲婦人的八寸小刀。
纏袋裡取出解腕刀,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