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沿著輿圖上的經緯,精準抵達帝國每一寸土地。
完顏雪站在觀星臺,夜風掀起她的怯薛軍斗篷,露出內襟的雙虎紋刺繡。遠處的站赤烽火臺亮起三長兩短的火光,這是西域有鐵器過境的暗號。她的八思巴文符牌在袖中震動,銅製符牌與內襯的鑄鐵片摩擦,發出只有密探能辨的蜂鳴 —— 樞密院急報:撒馬爾罕冶鐵坊私鑄兵器三百件,含硫量 2.8%,恰在軍刃標準邊緣。
"傳諭商盟," 她將符牌拍在觀星臺的鑄鐵信標上,信標與和林樞密院的同類裝置產生共振,"鐵器入關," 她指向商盟密令的硃砂批註,"必驗雙虎模," 模子圖示標著 "外狼首,內虎紋,虎眼嵌磁州礦," "無模者," 令旗劃過《大元通制》刑律頁,"按私鑄兵器論," 刑罰條用紅筆圈注 "杖一百,沒為匠戶,家屬徙漠北。" 觀星臺的銅鐘突然鳴響,鐘身刻著站赤訊號密碼,"西陲急報," 她展開密信,火漆印下露出 "質子孛兒只斤擢怯薛千戶" 的八思巴文,"著即備馬," 她對親衛說,"明日送往撒馬爾罕。"
站赤的烽火在夜空中連成線,完顏雪知道,這不是星象奇觀,而是大元的資訊天網。每個驛站都是精密齒輪,每道烽火都是加密訊號,將西域的鐵器產量、兵器鑄造、質子動態,實時傳向和林。她望向觀星臺的渾天儀,儀身刻著的雙虎紋,正與站赤訊號形成奇妙呼應 —— 人類的制度智慧,比星象更永恆。
商隊的駝鈴聲由遠及近,蕭虎坐在樞密院案前,手中狼毫筆蘸著混有鐵礦粉的徽墨,核計西域稅單。每張稅單首行印著商盟雙虎紋官印,次行用蒙漢雙語寫著貨主、貨物、數量,狼皮千張的稅額旁,硃砂筆圈注 "較去歲增四成",並附驗訖官的花押。"波斯商人穆罕默德," 他指著稅單第三行,"鐵礦五箱," 礦箱圖示旁用小字注 "含硫 3.7%," 對應《大元通制》冶鐵條:"含硫超 3% 者,許鑄農具,禁鑄兵器," "按例抽稅九成," 他的筆尖劃過 "餘一充公" 的條款,"充公鐵礦," 旁註 "送往和林火器監。"
趙元呈上商盟的總賬冊,封面蓋著戶部與樞密院的雙重官印,算盤珠子還在噼啪作響:"西域商稅," 賬冊首頁匯總,"歲入一百二十萬兩," 數字旁註 "三成充邊軍," 畫著虎蹲炮圖示,"七成輸大都," 標著漕運路線,"鐵器貿易," 另冊記 "官七民三," 鐵器圖示旁蓋著工部官印,"私販者," 刑罰條用硃砂描紅,"杖一百," 旁繪刑具圖,"流放奴兒干。"
商隊經過宮牆時,駝鈴突然轉為 "兩長一短"—— 這是貨物驗訖的暗號。蕭虎望向窗外,看見商隊車輛的輪軸刻著站赤編號,與稅單上的記錄完全對應。他知道,每一串駝鈴都是商盟的算盤聲,每一次貨物進出都是稅賦的增減,正如宮牆的鑄鐵網格,將經濟流動轉化為可計算的數字,納入帝國的治理體系。
至元十一年元旦,質子孛兒只斤?達瓦從和林歸來,身著五品怯薛軍甲冑,肩甲的雙虎紋吞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的蒙古袍內,露出和林國子監的白色中衣,領口用八思巴文繡著 "忠君" 二字,正是忽必烈汗親賜的服飾。"父汗," 他雙手呈上黃綾詔書,虎頭印蓋在狼首紋之上,"陛下命兒臣," 他的聲音帶著怯薛軍的威嚴,"節制西域三站赤," 詔書末行,忽必烈的硃批清晰可見:"質子治邊,乃祖制與漢法合璧,勿負朕望。"
木八剌沙凝視著兒子,發現他腰間的佩刀不再是狼首紋,而是雙虎紋環首刀,刀柄纏著漠北牛筋,刀鞘壓印著《大扎撒》條文。"和林的雪," 達瓦撫摸著護心鏡,"讓兒臣明白," 他望向宮牆的狼首磚,"狼首的榮耀," 手按刀柄,"需在雙虎的法度下彰顯。" 木八剌沙接過詔書,發現背面用漢字寫著《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