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知道她回來的訊息很快就會被天君知曉,她二哥也會知曉,他們都想她死。她本來就是一副殘破之軀,死了也無所謂,只是不能搭上這隻狐狸。
鳳輕看了他一眼,罵也罵不走打也打不走,她該怎麼辦呢?鳳輕頭痛扶額,她伸手靠在那顆燒焦的梧桐樹幹上,眼裡全是疲憊。
一隻手按住她的手幫她輕揉太陽穴,白澤神君身上的溫暖讓她忍不住靠近,她想要投進他的懷中卻生生忍住,她不能因為貪戀這一絲溫暖而害了他。白澤神君卻已經把她圈進了懷裡。聲音帶著蠱惑,“睡吧,阿輕。”
鳳輕靠在他胸膛沉沉睡去,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睡覺了,每天都在被疼痛折磨,白澤神君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裡,她的身體很輕很消瘦,白澤神君輕輕揭開她的衣袖,白澤神君驚呆了,她的手骨清晰可見,弱水已經腐蝕了她的身體。
凰後的靈魂重塑了她的靈魂,她的肉身卻沒有重生,她受了魏西風永生咒的詛咒,永遠不會死去也永遠不會重生,她母親也不能使她重生。
白澤神君顫抖著手揭開她的衣領,她的身體全是清晰可見的白骨,胸腔裡也沒有了那顆跳動的心,白澤神君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怪不得她要趕自己走,她的身軀早已腐爛,只是靈魂附著在殘軀上。
白澤神君努力壓抑著顫抖的身子,不想吵醒她。天上的白雲在聚集,風譎雲詭,氣氛很壓抑。
一個人落在了鳳輕和白澤神君的身前,鳳輕立馬睜開了眼睛,竟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羅羅。
鳳輕神色不明地看著他,羅羅單膝跪地,手上拿著一副畫卷,“懇求四公主殿下救左護法大人,他的殘魂就在這副畫卷裡。”
鳳輕緩緩站起身,眼睛犀利地盯著羅羅,“你讓我救魏西風?哈哈,笑話!我在深淵裡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每天都想殺死自己遠離痛苦,就是因為他給我下的永生咒讓我死不了!我在深淵裡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鳳輕兇狠地看著羅羅,讓羅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現在你卻來求我救他?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你現在卻來要我救他!”鳳輕身上的怨氣鋪天蓋地捲了過去緊緊包裹住羅羅,鳳輕伸手就奪了畫。
鳳輕手持畫卷冷笑,白澤神君在她身後訥訥喊道:“阿輕?”這樣子的鳳輕讓他自責又心疼。
鳳輕回頭,皺眉,“你怎麼還沒走?”
白澤神君執拗道:“我不會走的,就算你殺了我也不會走。”
鳳輕轉身跑到他身邊把他抱住親了一口推開他,“好,你不走我走!”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白澤神君呆住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她明明捨不得他卻非要狠心趕他走。白澤神君看了羅羅一眼,轉身飛走去找鳳輕了。
鳳輕瞬間就到了天界,周圍的天兵嚴陣以待,鳳輕信步走來,彷彿閒庭散步一樣,她手上的法杖卻發出詭異的紅光。
就在鳳輕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一隻酒壺丟在了鳳輕的腳步,酒壺裂開把鳳輕的鞋面和裙襬都濺上了酒。
天君走了出來,他拿出戒尺在手掌上拍了拍,“罪女鳳輕,你居然還敢出來冒犯天顏!”話音剛落一隻菸斗從後面伸了出來敲在了天君的頭上,天君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天君轉身,背面天君罰天露出了面容,手裡拿著菸斗,語氣和藹,“他太聒噪,嚇著你了,本君讓他休息一會兒。”
鳳輕手握法杖並未鬆懈,哼笑,“你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配合得真好。可惜你們欠我的一個血帳還沒還?”鳳輕根本就不信這麼多年刑天忌憚她母親背後打壓鳳凰一族,這個罰天會一無所知。
罰天嘆了一口氣,“欠你的本君自然會還給你的,這麼多年本君見著你只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他慢悠悠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