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如玉的注視下,宴菱上了周家的馬車,跟著周彪去了城外。

榮神醫在城外有個藥廬,雖是茅草小廬,但卻是先帝親手給他建的。

無他,榮神醫救過先帝的性命,這是先帝給他的嘉獎之一,因此殊榮,那草廬至今沒人敢擅闖。

只是榮神醫脾氣古怪,行蹤神秘,便是豪門世族也不一定能請他回家看病。

久而久之,圍在這外頭排隊求醫問藥的百姓逐漸散去。在不知情人中,那不過是一間尋常草廬。

周彪是和榮神醫一起從邊關回來的,早在請宴菱之前,他便親自去請了一趟,可惜草廬裡的童子說,榮神醫出門了,歸期未定。

至於去了哪裡,那童子怎麼都不肯說。

周彪不敢得罪人,只得曲線救國,去把宴菱請過來,看看能不能問把榮神醫給找到。

草廬路途遙遠,二人相對而坐,周彪先是把自己沒找到人的訊息說了一遍,接著就開始關心起了宴菱。

“菱兒,你跟如玉的關係先前不是很好嗎?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可要周叔叔幫你們二人從中調解?”周彪關心道。

宴菱回憶起上輩子,先前很好嗎?

是啊,在外人的眼中,她總是追在幾人身後,笑眯眯地叫著哥哥,從未有過不開心。

只是旁人並不知道,對於她這個被收養的妹妹,宴如舟幾人原來是不喜的。

是她拼命討好迎合了好幾年,才有了他們的好臉色。

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們的眼中一文不值。

“菱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見宴菱好半天沒回話,周彪關切起來。

“周叔叔,我沒事的,只是染了風寒,精神不大好。”

“可請過大夫?吃藥了嗎?”

“吃了。”宴菱一句一句應著,又忽然轉了話鋒,“周叔叔,如果我能請來榮神醫,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就行。若是我能辦得到的,我定然幫你!”若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哪怕請不到榮神醫他也願意幫宴菱這個忙。

“周叔叔,等我請到了榮神醫給周爺爺治好了病,我們再說這事吧。”

即使宴菱沒說明白,但周彪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這事許是跟晏家的人有干係。

想到這些,周彪落在宴菱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憐惜。

才幾個月不見,宴菱的變化太大了。明明只是十幾歲出頭的小姑娘,怎麼眼神比那征戰多年計程車兵還要蒼涼平靜?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便到了草廬。

宴菱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內就傳來一童子不耐煩的聲音:“別敲了,先生不在家!客人請回吧!”

“阿生,是我,宴菱!”宴菱隔著門喊著。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過後,小院的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伴隨著孩童的欣喜聲:“菱姐姐,你怎麼來了啊?你來得不湊巧,先生他出門了!”

一個十來歲的小童走了出來,小童面上生著一團巨大丑陋的黑色印記,從左邊臉頰橫跨至右邊眉眼,十分恐怖。

他見到宴菱後一愣,眼中流露出關切:“姐姐,你怎麼受傷了?”

“我沒事,先生去了哪裡?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嗎?”宴菱追問道。

“先生去歸鵲山採藥了,少則十天半月,多則兩個月,這才去了幾日,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阿生一五一十說著。

他掃了一眼宴菱身後的周彪,定是這人把菱姐姐請過來的。

得知了榮神醫的行蹤後周彪面上一喜,請宴菱過來果然有用!換作旁人,什麼都打聽不到。

“那我去歸鵲山找他!”宴菱道。

“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