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神醫的脾氣,周彪早就清楚,他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宴菱身上。

宴菱給了周彪一個安撫的眼神,上前好聲好氣勸著,並許諾自己會幫榮神醫來處理草藥,以求一個替周家老太爺診治的機會。

“要我說,你早過來學醫不就行了嗎?學會我老頭子的醫術,何必總是求我呢?”榮神醫恨鐵不成鋼。

宴菱想了一會兒,似不經意道:“等我解決了一些事情,就來找您學醫。”

榮神醫心中大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佯裝半信半疑的模樣。

“真的假的?你可不能騙我老頭子哦!我這把老骨頭活不了幾年了,要是被人騙了,我死不瞑目啊!”

聽到死不瞑目這幾個字,宴菱腦中又浮現了上輩子榮神醫的死狀,心像針扎般疼痛,趕忙道:“怎麼會呢?我說過的,絕不會騙您!”

“成成成!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丫頭!給誰看病,走,我們現在就去……”

確定了宴菱是真心跟自己的學醫以後,榮神醫心情大好,亦給了周彪一個好臉色。

眾人不眠不休趕了一夜路,終於在次日趕到了京城,進了周府。

到了病房以後,榮神醫以礙事為由,趕走了所有前來寒暄的周家人。

給周老爺診脈、下針,又提筆寫了份藥方。

“用這方子去煎藥,一日兩碗,喝上半月,他這心疾便可痊癒。”

“這樣就行了嗎?”接過藥方,周彪雙手顫抖,仍有幾分不可置信。

他請遍了京中的大夫,甚至還請太醫過來瞧了,他們都只開了些續命的藥材,只是能讓他老人家多活些時日,沒有一個說過能治癒這心疾。

真的能治好嗎?

“不想要?那還給我!”榮神醫說著就要拿回那張紙。

周彪趕忙把藥方藏到身後,跟榮神醫賠禮道歉。

榮神醫冷哼了一聲,提起自己的藥箱,往外走。

周彪跟了上去噓寒問暖,“榮神醫,您趕了一夜的路,還未用過膳,要不先休息一下?府中早就準備好了廂房……”

“不用,我可住不慣這京城的深宅大院。給我準備馬車,讓我回去。”

周彪只得按照榮神醫說的來,讓奴僕準備好馬車送他回家。

臨上馬車前,榮神醫還不忘關切宴菱:“你什麼時候到老夫的草廬裡學藝呢?”

宴菱給不出太過準確的時間,只道:“等我處理完一些事。”

“可要我老頭子幫你?”榮神醫盯著宴菱問著,眼中的關心並非作假。

宴菱唇角微揚,“不用了,榮神醫您放心,若是能麻煩到您老人家,我絕對不會客氣。”

“哼哼,你最好是。”

榮神醫仔細看了宴菱兩眼,才上馬車。

目送著馬車駛遠後,周彪又關切起了宴菱,問她可要歇息一會兒。

宴菱搖搖頭:“不用了,周叔叔,我先回府。”

周彪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你是我從晏家帶回來的,我自然要把你給帶回去,給你爹一個交代。”

宴菱沒再拒絕。

她知道,周彪這是怕她回去受罰,想要給她撐腰。

可即便如此,又有什麼用呢?

周彪一如他的承諾把宴菱送回了宴府,許是放心不下,他提議把宴菱送回院子裡。

宴府的奴僕不敢阻攔,只能看著兩人向前。

宴菱沉默無聲往前引著路。

宴菱住的小院很偏僻,越往那邊走,越是荒涼,周彪心下有幾分疑惑,但並未開口。

“周叔叔,我到了,你回去吧。”院子門近在咫尺。

“行,那我先走了……”

周彪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