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蕭寒冷著臉摸出腰間的布包,掏出五百兩的銀票,抖了抖,這是大姐給的零用錢,就剩這些了。

“叫陳財主出來!”

門房撇了撇嘴,扭著屁股轉身進去了。

片刻後,門“吱呀”開了道縫。穿狐皮大氅的陳狗剩晃著金鍊子出來,手裡捏著顆蜜棗,身後跟著五條吐著紅舌頭的狼狗:“哪來的野種?也配見爺?”

“陳財主,我要租地。”蕭寒冷著臉掃過他油光水滑的臉

“租地?”陳狗剩把蜜棗塞進嘴裡。

“爺的地,北坡到西溝,三千畝!你租?種麥?種豆?”

他湊近蕭寒,嗅了嗅破衫子上的土味。

“就你這窮酸樣,能交得起租子?”

“種土豆。”蕭寒晃了晃手中的銀票。

“土豆?就是賤民吃的那個土疙瘩?”陳狗剩笑出了聲。

“那玩意兒餵豬都嫌面!你當爺的地是荒灘?”

他掰著手指頭:“爺的地,一畝年租十兩!百畝起租!”

“十兩?”蕭寒冷著臉冷笑。

“北境百姓一年才掙幾兩銀子!”

“嫌貴?”陳狗剩扯了扯狐皮領子。

“鎮北王府的佃戶,一畝十五兩!爺看你可憐,才要十兩!”他突然眯起眼:“再說了你算哪根蔥?有地契?有保人?還是說....”

他上下打量蕭寒,“你和王府有交情?”

“交情?”蕭寒冷笑。

“我和鎮北王....”

“和鎮北王啥?”陳狗剩打斷他。

“上回二郡主來巡田,騎的馬比爺的車還金貴!就你這破衫子?”他拍著大腿笑。

“莫不是哪個馬伕的野種?也配提王府?”

蕭寒冷著臉摸出腰間二姐送的刀,刀鞘上還沾著桂花釀味兒。

蕭雲晴送刀時說:“刀配酒,砍人痛快。”此刻刀把貼著他的腰,像二姐的巴掌在拍他後背:“別怕,砍就是了。”

陳狗剩見了刀,臉色一變,後退兩步:“你....你要想要幹什麼!劫財?”

“劫財?”蕭寒冷哼,手掌拂過手中的刀。

“我要租地。你開個價。”

你個叫花子,也配租地?百畝,年租一千五百兩!少一個子兒,門兒都沒有!”陳狗剩眯眼盯著蕭寒的破衫子,突然拍著大腿笑。

“這地是替王府管的,周管家說了,少了這些對不住王爺的面子!”

“一千五百兩?”蕭寒冷笑。

“剛才還一畝十兩,現在變成了一畝十五兩?”

“夠買你這破院子十回了!”

“漲價能咋的!窮鬼!愛租不租!”陳狗剩拔高嗓門,衝門房使眼色。

“把這叫花子扔出去!”

門房上來推搡,五條大狼狗撲著鐵鏈子狂吠。

蕭寒冷著臉甩開手,轉身時撞翻了門旁的石墩子。

“窮鬼!也不撒泡尿照照!北境的地,就爺這兒有!你不租,有的是財主搶著租!”陳狗剩指著他後背罵。

老者攥著蕭寒的袖子往村頭走,一路嘆氣。

“早說別去....陳狗剩那狼心狗肺的,連王二嬸的棺材本都坑過!”